哄。
“公主!”
鳴蜩與季夏飛奔而來,兩人一左一右扶著她,見她這些時日竟清減的厲害,曉得她吃苦頭了。眼眶瞬時就紅了。
見著自己人,雒妃再是放心不過,她心神鬆懈下來,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第073章 公主:本宮是不是要死了?
雒妃浮浮沉沉,感覺自己一會像是在火爐之中,一身都燒的厲害,一會又像是墜到了冰川,骨頭縫裡都滲出寒氣來。
她意識不清,卻又覺得一身都疼的慌,像是細細密密的蛛絲,纏的她透不過氣來。
恍恍惚惚中,她偶爾能聽見鳴蜩與季夏的聲音,間或秦壽。
她想起秦壽,無數紛雜的記憶湧上來,愛或恨,終究淺淡成水墨,她已經分不清前世今生亦或只是夢一場。
朦朦朧朧中,她長呼一口氣。緩緩睜眼。。。。。。
“公主,”驚喜忘外的聲音想起,季夏衝的到她面前,哽咽的道,“您可算是醒了。”
雒妃定了定神,漿糊一樣的腦子轉了轉,她才想起之前被婆食羅劫去霜狼族的事來。
“本宮,這是怎的了?”她本想起來,奈何一身痠軟無力,眼皮子也重,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季夏欲言又止,話還沒說上來,一包淚水就落了下來,她悲鳴道,“公主……”
雒妃被吵的頭疼。她微微側頭,軟綿綿的呵斥道,“安靜!”
話落,季夏頓止了哭,眼汪汪地望著雒妃。見她面色蒼白,嬌嬌弱弱的沒半點生氣,她差點沒忍住又哭起來。
鳴蜩這當端著溫水進來,將季夏攆了出去,蹲坐在床榻邊,為雒妃理了理細散的話這才道,“公主病了有幾日,今天看起來好多了。”
雒妃掀起眼皮子看她,見她雖面上有笑,可眼底的悲傷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
她心頭一動,遂又問,“本宮生的什麼病?”
這話讓鳴蜩眼底的難過又濃了幾分,她嘴角笑意僵硬起來,“不是什麼大病,公主在西突受了苦,身子虛,邪寒入體,受涼了而已,躺幾日就沒事了。”
鳴蜩越是這樣說,雒妃就越是不信。她愣愣看著頭頂的淺青色櫻花紋蚊帳,好半晌才道,“時疫的事如何了?婆食羅可有抓到?”
鳴蜩又往雒妃頸後塞了個軟枕,擰了溫熱的帕子與她擦手心,“駙馬的騎兵日行千里,在半路上就將那群患了時疫的百姓攔了下來,此事並未危及到廊城,駙馬吩咐了,一應與時疫有關的,皆用火燒了。”
擦完手心,鳴蜩又端了溫熱的清水來送至雒妃唇邊,雒妃瞥頭,並不想喝,鳴蜩只得繼續道,“婆食羅跑了。駙馬故意放跑的,好似往後還有用。”
雒妃瞭然,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她就又困了,可還記掛著那之後的事。嘟嘟囔囔的問道,“索都呢?他有沒有事?”
鳴蜩輕輕掖了下雒妃被角,低聲道,“他沒事……”
雒妃才聽清楚這三個字,她就渾渾噩噩的再次睡了過去。
鳴蜩眨了眨眼。再忍不住,滾燙的淚水嘩啦一下流下來,她咬著唇,發生隱忍的嗚咽聲,死死拉雒妃的手,傷心的不能自已。
季夏在門外,她聽著裡面的動靜,靠著牆根不自覺蹲了下來。
好半天,鳴蜩紅著眼睛出來,她抹了抹眼角。嚴肅的對季夏道,“你為公主好,就要若無其事,莫引起公主的懷疑。”
季夏泣不成聲,她期期艾艾的道。“姊,你說咱們公主這一到容州,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還不如在京城的時候。”
鳴蜩端著黃銅盆,皺眉道,“公主有公主的想法……”
“還能有什麼想法,公主她根本就……”季夏一抽鼻子,很是為公主不忿。
“閉嘴!”鳴蜩呵止她。
兩人正說間,遠遠的駙馬秦壽由遠及近,他一身墨蘭長袍。頭束白玉冠,淡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鳴蜩與季夏不甚真心地行了一禮。
秦壽站在門口,朝裡面看著問道,“公主如何了?”
鳴蜩答道,“起先醒了一會。但還是一直渾身燒著退不下去,人也不太清醒。”
秦壽點點頭,薄唇抿成直線,他抬腳走了進去,繞過山水屏風,在雒妃床前站定。
嬌嬌小小的人縮在薄薄的錦被裡,蒼白的小臉,睫毛下暗影浮動,那張往日裡說話毒辣的粉唇此刻也是暗淡無光的,甚至嘴角都起了乾涸的老皮。
他沒見過雒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