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友好的點點頭。
“那好吧。”在奇的面前一向沒有反對權的獸人,攤開手掌無奈的答應。
禹走到他們面前,笑了笑,說:“謝謝,我們走吧,易易還在紅地等著我們。”
婉蜒無盡的翠綠的樹海,密密的巨樹像撐天的傘,重重疊疊的枝椏,遮住了初夏耀眼的陽光,只漏下斑斑點點細碎的日影。隊伍穿行林中,只聽見旁邊老虎們偶爾的響鼻,抑或者雌性愈來愈沉重的喘息,濺起漫流在岩石上的水聲,打斷了樹海原本的幽靜。在這樹海深處,連禽鳥也少飛來,只偶然能聽到遠處的幾聲鳥鳴,也只是麗風鳥在報信。沈易抬頭看看一片翠綠之間大鵬忙活的身影,這幾天大鵬真的是累壞了,等安頓下來一定要好好貼補它。
泰用眼角正好瞄到沈易在看周圍,便生澀的搭話,說道:“易易,你發現什麼沒有?”最近對虧了這個雌性才使得虎族族人沒有捱餓,但是自己卻在他的惡作劇下生生快要餓死,所以泰決定在沒餓死之前和沈易休戰。
沈易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看著泰,瞪大著眼睛,“族長,你終於說話了?”已經走了整整三天,現在是第四天了,這期間泰可是從來都沒有主動找自己說話,他還以為族長餓得失去了這個功能呢。
不用說此話一出,遭到了以泰為首的獸人們的白眼,不過泰還是打算向沈易丟擲橄欖枝,“你剛才一直東張西望是發現什麼了嗎?”
沈易可不打算輕易接受,想到之前幾天泰和他的伴侶斯特的態度,沈易恨得牙癢癢,“沒發現什麼啊,族長都沒發現,我這個小雌性哪能發現什麼啊。”沈易以退為進,把泰做好的心理建設徹底擊垮。
於是老奸巨猾的泰衝沈易笑了笑,那姿態那表情簡直是要活吞了他,“你不是說最多六天就可以到達遷徙地的嗎?怎麼現在一點跡象都沒有。”泰抬頭看看沒什麼變化的樹海,心裡沒來由的煩躁。
豈料他的一個動作被沈易看在了眼裡,成為沈易嘲笑他的把柄。沈易彎下身子抓了一把土,伸到獸人鼻子底下,“族長,看跡象不是抬頭看看天氣好不好就行的了,你要看土,我不是早在開會的時候就說過嗎?土變得越來越紅就意味著我們離遷徙地越來越近了,”沈易指指周圍的樹木,雖然和之前的沒什麼兩樣,但是“周圍的樹木被第一次異變影響的程度大大降低,你看他們生活的好好的,這不是跡象是什麼?”都快一把土撒到泰鬍子上的沈易被安架開,便把手一鬆,塵歸塵,土歸土。
泰氣得吹鬍子瞪眼,剛才是有想把他吞了的衝動,現在是想把他撕碎,“易易,你還當我是族長嗎?”一點尊敬的樣子都沒有,餓肚子什麼的就算了,現在都要把土撒他頭上了。
沈易拍拍手,細心的把土都擦乾淨,抬眼對泰謙和的笑著,說:“我一直都把你當我最尊敬的族長,只是……”自己一服軟,泰就趾高氣揚的看著自己,沈易咬咬牙不跟他計較了。
泰就像武俠小說裡的老前輩,見小輩不敢頂嘴,立刻和藹的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沈易突然笑了起來,“我想問問族長為什麼不變成獸型,難道是年老支撐不住了?”沈易滿意的看著泰的臉色由白到紅,決定再讓他豐富一些,“還是為了族人,這幾天都沒有吃飽?”泰的臉色由紅到青,由青到紫,最後沈易都快以為泰要被他氣死了。
安無奈的摸摸沈易翹起的頭髮,憋著笑不敢去看泰,真的不知道該拿沈易這個孩子怎麼辦了?說他可愛,他的確很會討人歡喜,可是面對泰,他就坐實了可恨這個位子。
幸好,對話沒有持續多久,就有一個獸人來找沈易了。“雌性,我找到了這個,嗯……可以吃嗎?”眼下每個人最關注的都是糧食問題,沈易也沒有取笑羞澀的獸人,迅速拿過東西,一邊走,一邊細細的研究。
這幾天一直有族人找來各種各樣的植物給他,從菌類到孢子類,從樹上長的到地裡埋的都有,他也陸陸續續發現了山藥,紅薯等可以食用的植物,當然絕大多數都是不能食用的。沈易翻來覆去都沒有看出手掌心裡小小圓圓的果粒是什麼,只好效仿神農嘗百草,直接扔進嘴裡嚼了兩下。
所有的族人都好奇的看著他,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那東西是好吃還是不好吃,有的比如說安則選擇直接拿過另外的果粒學著沈易塞進嘴裡,“呸呸……”安剛放進去就吐了出來,“這是什麼啊?又硬又沒什麼味道。”聽見他的評價,周圍的獸人都失望扭過頭去,只有沈易還傻傻的含著果粒,眼睛竟然有些紅了。
這是烙印在他靈魂每一處的味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