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七拐八扭地爬上了山頭,一路往林中趕去,漸漸地居然走上了一條很平實坦蕩的林間土路。那土路的地面白白的,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累月,人腳踩出來的,算是一條經常有人行走的大道。
夜晚山風清涼,霧氣很重,露水早已打溼褲腿,四面都是望不到底的深林,人走在其間,無形中就感到有些恐怖。
黑月兒在前面引路,一身黑衣,長髮盤起,身影搖曳,在燈光中,如同一個夜行的女鬼。
為了節省照明資源,隊伍只開了一把手電筒,由二子拿著,其他人都跟在他的身後。
沿著那條山林土路向前走了不多會的時間,我突然眼角一晃,赫然看到前方的樹林之中充斥著濃重的黑氣,同時似乎看到那疏落的樹林裡面有很多晃晃蕩蕩的人影,不覺心裡一怔,暗歎這裡好重的陰氣,連忙將二子和黑月兒叫住了。
“咋啦,小修底?”黑月兒轉身看著我問道。
“這前頭的氣息不對,陰氣太重,你到底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這裡怎麼會有這麼重的陰氣的?”我看著黑月兒問道。
“哎么,小修底你果然不是凡人,居然隔著這麼遠就察覺到了,實話告訴你,我們這是要去趕屍客棧。那地兒其實是用來停屍的,你說那陰氣會不重嗎?”黑月兒說著話,看著我眯眼笑了起來。
這時候,大夥聽到她的話,不覺都是有些驚愕,一起都圍了上來。
“喂,我說,大妹子,你怎麼能帶我們去那個地方呢?我們雖然不是經常來苗疆,但是大約也知道這個規矩。這個趕屍客棧是隻接收死人的,不留活人的,你讓我們到那個地方去住,是什麼意思?把我們當死人?”吳良才和趙天棟一起走上來,吹鬍子瞪眼,看著黑月兒問道。
“對啊,大姐兒啊,可不能這麼糊弄我們啊,我老人家一把年紀了。流血的戰場去過,但是這種陰地還真沒去過。你可不要亂來啊,咱們都是無怨無仇的。”張三公佝僂著脊背說道。
“是不是實在沒有地方住了,所以要去哪裡?”這時候婁晗走上來問道。
見到大家都是滿心疑問,二子也架不住心裡的疑惑,於是看著黑月兒問道:“大妹子,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能把我們往趕屍客棧帶呢?那地兒可不是活人該去的啊。”
“嘻嘻,大家不要著急。”見到大家都是滿心的疑惑和驚愕,黑月兒掩嘴輕笑了一下,接著卻是看了看眾人道:“大家放心,我既然敢把大家往那裡帶,就確保大家不會出事的。實話說了,剛才咱們路過的苗寨。因為前頭剛被一夥漢人的隊伍坑過。所以現在是拒絕接收咱們的。咱們要想找個落腳的地方,就只好到這趕屍客棧將就一晚上了。大家不要被這個客棧的名頭嚇到了。實話說了,其實它也沒啥特別的,就是一座普通的房子而已,沒什麼可怕的。裡面也可以住人的,根本就沒什麼影響的。我從小就經常在這種地方住宿呢,也從來沒有出過什麼事情。何況。大家也知道,我的丈夫,還有咱們家的老三,都是趕屍的營生,所以,我多少對這個行當也是知曉的,所以,大家就更沒有必要擔心了。一切聽我的安排,保準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如果大家不樂意的話。那大家就只能在這樹林裡面搭帳篷露營了。其實直接搭帳篷露營,也是可以的。就是我要先提醒大家的是,咱們這苗家的山林可不比你們中原的地頭,這裡到了晚上,可是什麼野獸都有的。特別是那些山狼,特別狡猾,要是被他們盯上了,半夜突然好幾十頭一起衝上來,估計明早天亮之後,這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到咱們了。”
聽到黑月兒這麼說,眾人心裡不覺又是矛盾,又是無奈,最後不覺也都是嘆了一口氣道:“那好,不過你可要負責任才行,千萬不要出意外,不然我們可不會和你隨便說說就算了的。”
“放心,跟著我好了,”黑月兒說著話,微笑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吳良才和趙天棟道:“再說了,咱們不是還有三位高人嗎?兩位道長,還有小修底,有你們在,難道咱們還會害怕那些不明不白的東西嗎?到時候就算有什麼異常狀況,我應付不了的,不是還有你們嗎?所以啊,這事我敢打包票,絕對沒問題的。大家儘管跟著我,去那邊好好熱湯熱水,洗漱吃喝舒坦了,美美睡一覺,養足了精神,明天好趕路。我這可是為大家著想,才這麼做的。你們可不要把人家的好心當驢肝肺。”
大家聽到黑月兒這麼說,也都不再說話,於是就跟著她繼續向前走去。
我一邊走,一邊悄悄地從揹包裡抽出了打鬼棒捏在了手裡,同時眯眼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提防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