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哲一下子被人說中心事,還是嘴硬:“你說什麼,我沒聽懂。”
“我警告你,不許動她一根頭髮。”
趙哲聽出了他的話外音:“表哥,你不會也喜歡她吧?”
林勳走到趙哲面前,單手抓著他的領子:“你若敢動她,我無法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趙哲被嚇到了,連忙說:“行行行,你別生氣,我不動她,保證不動!”見林勳鬆了手,趙哲理了理領子說:“你早說是你的人,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怎麼樣。”
林勳轉身就走,趙哲在他身後拳打腳踢以求出氣。他心想,反正你明天就回京了,整個淮南可都是老子的地盤,老子要娶那姑娘,先把生米做成熟飯,你又能怎麼樣!林勳忽然停住腳步,頭也不回地說:“跟舅父說一聲,我還有事,明天先不走。”
“啊?什麼?”趙哲還想追問,林旭已經離開了。他的如意算盤落空,恨得咬牙切齒。蒼天啊,這個人怎麼這麼難搞的!?
☆、第38章 懲戒
趙哲在淮南兩路怎麼說也是個霸王,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偏偏被林勳弄的很憋屈。其實他也不是一開始就怕林勳。
小時候,他第一次見林勳,只覺得這個人目光很冷,端著一副架子,也不願意跟誰親近。後來他要把一個犯上的丫環剝光了綁在樹上活活餓死,被林勳攔阻,他一氣之下就讓身邊所有的護衛都去揍林勳。
那個時候林勳也才是個半大的孩子,被打得很慘,頭破血流,卻像一頭狼,越戰越勇。護衛們也沒撈著好處,最後統統被他打趴在地,哀嚎不已。
趙哲記得那時候林勳渾身浴血地走到他面前,他嚇得跌坐在地上大哭,以為林勳會打他,沒想到林勳只說了一句:“就算要她死,也給個尊嚴的死法。”
從那之後趙哲就怕死了林勳,乖乖叫他一聲表哥,不敢造次。
可這回就算是林勳,也沒辦法阻止他。他腦海裡都是那抹倩影,揮之不去。嬌而不媚,柔而不弱,美而不俗,真是隻應天上有的人兒。如果能握住那纖纖玉手,再把她整個兒抱在懷裡,揉一揉胸口那兩團……色令智昏的趙哲此刻想,就是要他減壽十年,怕也無妨。
他一路急吼吼地跑去找趙琛。趙琛倚在湖中的曲廊上餵魚,寬袍大袖,烏髮隨意在腦後紮了個髻,端的是一副仙人之姿,根本看不出年紀。趙哲跑過去叫道:“父王!”
趙琛頭也沒抬,只從魚戲蓮花青瓷小碟裡取了魚食撒向湖面,各色鯉魚湊到一起爭搶,像是開了一池的富貴花。
“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是鎩羽而歸了。”趙琛道。
趙哲急急爭辯:“才不是,要不是表哥……!我一眼就看上了郭家的那個丫頭,可是表哥好像也喜歡那個丫頭!”
“哦?”趙琛放下瓷碟,終於有了興趣,“你說勳兒?”
“是啊,他還警告我不能碰那丫頭一根頭髮。父王,你快給我想想辦法!”
趙琛遺憾地說:“若旁人父王還鼓勵你去搶,若是你表哥……你還是算了吧。”
“父王!您可是我的親爹!”趙哲幾乎要吼出來了,“我不管,我就要那丫頭。我要娶她為妻!”
“那就憑自己的本事去搶。”趙琛露出慈祥的笑容,“不過後果,你也要一力承擔。”
趙哲是深知自己父親的脾氣的,要麼就是對什麼事都無動於衷,越是這樣和藹可親,就越說明了問題的危險性。他的心裡凜了一下,腦子裡清醒了點。要知道,他還在溫柔鄉里拈花惹草的時候,林勳就已經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林勳殺過的人,恐怕比他見過的人還多。趙哲很認真地權衡,從林勳那裡搶人和挖坑把自己埋了,哪個死得更快……
趙琛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獨自移步到觀書堂。他倒在榻上,手捧著一本書閒閒地看著。觀書堂其實是個開敞的小軒,面著一片茂密的竹林,遠山含黛,分天地為二色,細聽之下,彷彿還有泉水流聲。
丫環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扇扇子,還有一個在煮茶。趙琛不喜歡身邊圍著太多人。
玄隱走進來,一襲黑袍,臉上戴著薄如蟬翼的面具。兩個丫環很有眼色地退出去了。誰都知道,在陵王府是絕對不能偷聽或者背叛的,那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玄隱蹲在塌前,小心地把趙琛垂在地上的袍子拍了拍,放在榻上。
“髒了便髒了。”趙琛雲淡風輕地說。
玄隱站起來:“趙家又派人送了很多厚禮來,希望王爺務必在儲位之爭上,站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