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說:“這擴建後的報告廳,門還是這麼少,要是發生了地震、火災什麼的,得死多少人啊?”
何冰冰斜了個白眼,繼續順著擁擠的人群朝前走,沈傾有點無奈地摸了摸鼻子。她不是故意找茬啊,只是有感而發而已,現在電影院都已經改造成小廳形式了,逃生難度比這低多了。
“艾瑪,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站在大廳中,沈傾又狠狠伸了個懶腰。
“別說得那麼誇張好不好,這裡也屬於室內,別搞得一副融入大自然的feel!”何冰冰上前一把拍下了沈傾仍在做飛翔狀的手臂,沒好氣地潑了盆冷水。
“冰冰,我發現你今天不對,很不對。”被拍了手臂的人也不生氣,撇撇嘴,伺機還擊。
“我哪裡不對了?明明不對的是你,你每天都不對。”往後退了半步,何冰冰今天穿著一線品牌的套裙,高跟鞋也是適當的高度,不算太驚悚,也小小滿足了沈傾虛榮的身高差。
“冰冰,別再掩飾了,我太瞭解你了!自從你聽了那個什麼,蔣辛楓的演講,就整個人都不對了。你該不會是花痴病發了吧?”沈傾並不打算就此停住,何冰冰的情緒,今天的確有些不一樣。
“你就扯吧。”雙手抱胸,何冰冰翻了個白眼,一副你“何棄療”的同情。
蔣辛楓,這個名字漸漸在腦海中有了更多片段,似乎從前學校公告欄里長時間地貼著他的照片,說是帶領校隊第一次參加SIFE大賽就替中國學生拿下首個世界冠軍的佳績,同時還是市級優秀畢業生,還未正式畢業,就已收到諸多知名企業的實習邀請。最該死的,就是那人還長得不醜不矮,恰恰是玉樹臨風,難怪那佈告欄前總是聚集著一群花痴女生。
“咦,趙哥呢?”胡扯了一通的倆人發現趙博偉並沒有在人流的最後出現,趙博偉一直是個謙讓守禮的好男人,每次在這樣的公眾場合,入場和退場,他總是主動地站在一旁,沉默地讓旁人先行。
“對啊,沒看到他誒。”似乎散場後就沒有再看到趙博偉的身影,何冰冰在原地轉了一圈,掃視了四周的人群,三三兩兩地聊著天。
有人是在敘舊,有人則是初識,也有人是聞名已久,卻是第一回碰面,就像不遠處的趙博偉和蔣辛楓。
作為本次校慶的特邀嘉賓,蔣辛楓是三位重量級人物之一,也是最年輕的一位。他在大四畢業那年,毅然放棄了令人羨慕的世界五百強公司OFFER,孤身遠赴巴黎求學。如今早已學成歸來,更是在事業領域嶄露頭角,時常見諸報端。趙博偉比他低了兩級,他跟何冰冰一樣,在學生時代就對這位傳奇學長,有些崇拜。
“蔣先生,不知道是否方便替你做一個專訪?”小馮打了頭陣,負責採訪的潘絲媛在後臺正被校領導拉住侃侃而談,為了抓緊時間,只好讓他先來把蔣辛楓給留下。
“沒問題,能被市臺採訪,榮幸之至。”穿著名貴西裝,標準的身材,儒雅中透著商人特有的精明,蔣辛楓微微眯起的眼,隱在細邊眼鏡後。
“麻煩您稍等片刻,我們的採訪記者馬上就來了。”小馮有些緊張,話也有點不利索,還好身邊有鄭婷陪著,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讓人家等下去。
蔣辛楓的頭髮修理的很整齊,看似平整精煉的小平頭,鬢角處,還有髮尾處都經過了精心地修剪,所以才會顯得不刻板,不土氣。身上有著明顯的古龍水味道,有些濃郁,但飄散開來,四五步外聞著,就成了清香。
“抱歉,我來晚了。”潘絲媛匆匆而來,在第三次接到小馮的催促電話後,不得不主動開口讓校領導停下了話頭,一再地保證會在發稿前與學校確認,這才得以脫身,進行今天的第二場個人訪問。
“沒關係。”蔣辛楓背在身後的手放了開來,做出一個紳士的握手動作,臉上揚起公式化卻很有魅力的笑容。
只是,這動作,這笑容,在他看清了潘絲媛的面容後,變得凝固。伸在半空的手,直直的掛著,卻毫無垂下的跡象,嘴角的笑意也轉換成了說不清楚的神情。一旁的小馮和鄭婷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莫名,可誰也不敢貿然開口,因為,根本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久不見,SIMON。”潘絲媛開口打破了這該死的尷尬與沉默,脫口而出的英文名,讓小馮和鄭婷驚得張開了嘴,又對視了一眼。
“好久不見,SARAH。”蔣辛楓不愧是見過場面的,這般突兀的情緒變化只會停留短短几分鐘,而現在的他,已經瀟灑完成了他的紳士禮節。
SAR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