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籃球服、滿臉是汗的男生走過來問:“一起去吃飯吧?”
蕭子淵卻先看了隨憶一眼,然後回答:“不去了,你們去吧,算我請。”
那個男生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滿臉帶笑地看看蕭子淵又看看隨憶,“那你忙,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便一陣風似的跑向旁邊,嘴裡還嚷著:“哎,我跟你們說,那個女孩真的是蕭子淵的女朋友耶……”
隨憶黑線,現在的男同胞們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愛八卦?
蕭子淵倒是一點沒在意地開口,“走吧。”
隨憶到處尋找三個身影,誰知那三隻很沒義氣地沒了蹤影,她抱著蕭子淵的衣服跟在他身後,傻傻地問:“我們去哪兒?”
蕭子淵對於“我們”兩個字很是滿意,“去吃飯。”
迎面走來很多熟人,視線不斷地在隨憶和蕭子淵身上來回打量,大膽的還會問上一句:“女朋友啊?”
蕭子淵也會很曖昧地笑笑,看似溫情地看上隨憶一眼,答案顯而易見。
隨憶雖然憋屈,但人傢什麼都沒說,她能怎麼辦?只能吃悶虧了。
路上有發宣傳單的,蕭子淵接過來掃了一眼遞給隨憶,“你去參加吧。”
隨憶對這種活動一向沒什麼熱情,接過來看了看,是校園知識大賽。
隨憶不認為蕭子淵是愛湊熱鬧的人,事出必有因,“為什麼?”
蕭子淵雙手插在褲兜裡,臉上一片風輕雲淡,“我是評委,可以放水。拿了獎,我們五五分成。”
隨憶語塞,大神這是缺零用錢了嗎?
蕭子淵忽然變了話題,轉頭挑眉問:“你那兒都有我什麼照片啊?”
“呃……”隨憶攥著手裡的宣傳單糾結。
“下次拿來我瞧瞧啊。”蕭子淵又笑。
又笑,你今天心情很好嗎?隨憶偷偷瞄了眼蕭子淵,窘迫得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心裡恨死三寶了。下次?還有下次?再也沒有下次了,她回去就把三寶毒啞。
隨憶低著頭跟著蕭子淵,他忽然停下來伸手攔住她,隨憶正奇怪,就聽到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張教授。”
胖胖的老教授依舊笑眯眯的,“女朋友啊?咦,看著眼熟啊,我想想啊……”白鬍子老頭眯著眼睛開始想,“在哪裡見過呢……”
隨憶勉強笑了一下,便慢慢地往旁邊挪,似乎想遠離兩個人的視線範圍。
蕭子淵和張教授說了幾句揮手道別,再一轉頭就看到隨憶被一個男孩子攔住正說著什麼,他不禁一笑,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啊。
走近了便聽到那個男孩子紅著臉小聲地表白:“我經常看到你穿著白大褂從我身邊經過,你身上有一股不一樣的氣味,我一聞到就感覺神清氣爽的……”
蕭子淵興致勃勃地看向隨憶,想知道這個女孩子會怎麼應付這種場面。
只見隨憶皺著眉似乎在回想什麼,一本正經地開口,“不一樣的氣味?是福爾馬林的味道嗎?如果你是看到穿著白大褂的我,一般情況下我就是剛從實驗室出來,那個味道就是福爾馬林的味道。你知道的,屍體解剖前,為了儲存,都是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裡的。你沒見過醫學院學生分屍吧?你不知道現在屍體資源有多緊缺,好不容易運來具屍體,就是一群學生拿著刀瘋搶上去,你一刀我一刀地分屍,有的時候屍體太硬了,就需要大刀闊斧地砍啊,血光四濺,你見過屠戶殺豬沒有,嗯,就跟那類似,所以難免會把福爾馬林弄到身上,有時候還會沾上肉末啊、血啊什麼的……”
蕭子淵聽著隨憶面不改色地講著血腥的場面,忍不住笑,明顯看到這個男孩臉上的表情漸漸開始扭曲,臉色漸漸蒼白。
最後,隨憶很滿意地看到某男生落荒而逃,一轉頭就看到蕭子淵站在幾步之外的地方看著她笑。
隨憶再次窘迫地低下腦袋,怎麼每次欺負人都被他看到呢。
她一低頭,蕭子淵看到隨憶脖子上的一縷紅線,晶瑩白皙間一點紅,心裡一暖。
兩個人再次上路;蕭子淵還是一臉風輕雲淡兼話少。
隨憶主動問:“我們去吃什麼?”
“隨意。”蕭子淵雙手插在褲兜裡閒淡地走著,勾著唇吐出兩個字。
“嗯?”隨憶抬頭看向他,“怎麼了?”
蕭子淵轉過頭斂起笑意,一本正經地回答:“我說吃得隨意。”
隨憶黑線,吃……得……隨……意……
吃……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