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地了結了工業的時代,好象了結了一個黑暗的錯誤一樣,但是我既不能,並且也沒有人能,我只好靜靜地過我的生活一假如我有生活可過的話,這倒是使我有時懷疑的。”
外面的雷聲已停止了。但是雨卻又傾盆地下起來,天上閃著最後的電光,還有一二聲遠遠的沉墨,康妮覺得不太高興地滔滔地說了這一大雄話而事實上只是對他自已說的,並不是對她說的。他彷彿給失望完全佔據著了,面她呢,卻覺得快鑠,而憎恨失望。她知道他之所以重陷在這種心境裡,是因為她要離開他了。是因為他心裡剛剛體味了那種離情。她覺得幾分得意起來。
她把門開啟了,望著外面的滂沱大雨,象一張鋼幕似的。驀然地她生了一個慾望,慾望著向這雨裡飛奔,飛奔而去。她站了起來,急忙忙地脫掉了她的襪子,然後脫掉她的衣裳和內衣;他屏息望著她。她的尖尖的兩隻乳房,隨著她一舉一動而顫擺著。在那蒼茫的光線裡,她是象牙色的,她穿上了她的橡膠鞋,發了一聲野性的痴笑,跑了出去,向著大雨挺著兩乳,展著兩臂朦朧地在雨裡跳著她多年前在代斯德所學的諧和的舞蹈。那是個奇異的灰影,高著,低著,彎曲著,雨向她淋著,在她飽滿的臀上發著亮,她重新起舞著,小腹向前在雨中前進,重又彎身下去,因此只見她的臀和腰向他呈獻著,好象向他呈獻著一種臣服之禮,一種野性的禮拜。
他痴笑著,把他自己的衣服也脫了。那是令人難忍的!他裸著白析的身體,有點田戰著,向那急雨裡奔了出去。佛蘿西狂吠著飛躍在他的前頭。康妮,溼透了的頭髮粘在她的頭上,她迴轉了溫熱熱的臉,看見了他。她的藍色的眼睛,興奮地閃著光,她奇異地開步向前狂奔,跑進林中的小徑上,溼樹枝兒絆打著她。她奔竄著,他只看得見一個圓而溼的頭,一個溼的背脊,在逃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