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朕一會親自審案,你們都過去陪審吧,他們若是無事,朕自會放了他們。”
方子意笑道,“我舅舅能有什麼事呢。”
誠哥兒只比外甥大兩歲,他們倆一左一右站在皇帝身邊,方子意、玉潭都有座位,暗雲衛的刑訊室充滿了血腥氣,張家兄弟被拷在牆上。
劉鐵光開始問話,推出來雷大總管,“這人是你們車行的嗎?”
張士濂承認,“他是我們車行的把式張磊,他有鋪保的。”
“他就是潛逃的雷大總管,你們都不知道嗎?張順指認過了。”
劉鐵光拿黑紗蒙了這車伕的臉面,只露出兩隻眼睛,這人與畫像上極為神似,玉潭、方子意吃了一驚,雷大總管藏在方家的車馬行?
周蘊淡淡笑了,“這算什麼了,你們方家還藏著大魚呢。”
“把史氏給朕帶過來。”周蘊吩咐道,阿嘟魯不是想做回大公主嗎,在他這裡,阿嘟魯永遠是史氏,永遠帶著她不想要的漢姓。
耶律阿嘟魯傲慢的仰著頭,“我是契丹的大公主,大夏的皇帝就是這麼對待異國的公主?皇帝陛下就不怕契丹的鐵蹄壓境?”
“史氏你這話說反了,應該是契丹害怕大夏的軍隊,朕會先殺了你的兒子祭旗。”
阿嘟魯一陣狂笑,“大夏的昏君要殺就殺了,我契丹的鐵蹄早晚踏破你的都城!”
“把張士謙吊起來狠狠的打!先砍了他的手腳。”
阿嘟魯神色大變,周蘊一聲輕笑,“千不怪萬不怪,只怪你兒子長得太像你了,張士謙是你的親兒子,樂善郡王府裡的那個是他的替身吧。”(未完待續。。)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七年
方子意吃驚的看著皇帝,開什麼玩笑啊,小舅舅是外祖父的老來子。
差官把張士謙押到史氏面前,史氏臉上的肉都顫了,眼神裡有一抹瘋狂的恐懼,惡狠狠的瞪著,她其實什麼都看不見,皇帝隱在陰影裡,明亮的光打在史氏臉上,臉上勉強保持住鎮定,格格的怪笑出來。
把兒子送走,換一個身份方便她行事,這件事做得及其隱秘,連周冠霖都不知道,大夏的皇帝竟然會知道!他怎麼會知道了!
周蘊哪裡知道了,他都能給青鈺換個身份,想得也就多了些,阿嘟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不留下退步,不過隨口詐她一句罷了,誰讓他母子倆長得像了。
遺傳這東西真坑人啊。
張士謙被高高的吊起來了,橘黃的魚脂燈光打在臉上,他的臉和史氏驚人的相似,刑訊室裡一片抽氣聲,玉潭和方子意滿面驚駭的相視一眼,心裡猶如提了十七八個吊桶。
皇帝吩咐一聲,“先審問張士濂。”
張士濂是張家的嗣子,他是承恩伯臨終過繼的侄子,幫他撫養幼子,幫扶嫁出去的女兒,張士濂秉性孤介,品格高潔,守著張家的產業,撫養幼弟,為妹子含冤而死奔走,連宮中的太皇太妃都不買賬,對著方奎都敢拍桌子。
張士濂是有名的倔老頭,苦心孤詣的為張家經營,他終身未婚,只說怕弟弟受了委屈,張家這份產業都是弟弟的。他暫時代管罷了,張士濂做到這一步。他倒有些名氣了,如今跟著弟弟一家過活。他的孤介成了優點,方奎都忍耐他。
劉鐵光吩咐一聲“行刑!”
兩個衙役走過去先上一道小點心,一頓皮鞭子抽過去,張士濂大叫,“老夫冤枉啊,冤枉啊,都是他們做的,不要打我啊,我都招了啊。”
這麼樣一個強硬的刺頭。骨頭還真軟,才幾鞭子就招了。
張士濂知道的不多,“他不是先父的親兒子,先父這麼做總有用意吧,我真的沒辦法啊。”
“接著打。”周蘊吩咐一聲。
張士濂哭喊道,“車馬行都是張士謙管著,和老夫無干啊。”
又一個被捏了把柄的人。
“你妹子怎麼死的?”周蘊冷冷的問一句。
……
張士濂真的不知道。
方子意心裡有一個噩夢,那就是孃親張氏的死,娘像一朵花一般的枯萎了。生命的年華定格在二十一歲,方子意不吃蓮子羹,他忘不了那甜的發膩的味道,要不是高燒嘔吐。吐出來有毒的甜羹,他的生命也將永遠定格在四歲。
舅舅逢年過節總要過來鬧一鬧,方子意知道舅舅誤會了。心裡卻覺得舅舅親近,為了妹子不惜得罪位高權重的國公爺。舅舅值得他敬佩,孃親的死另有隱情。算起來也有三十八年了,他今年都三十四了,沉埋的往事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