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張昌宗不稱李旦為皇嗣,而是直呼其名,叫李旦,這是不把李旦放在眼裡,作為李旦的子女,誰能不怒?
“嗯。”就是太平公主也是意外,好看的眼睛瞄著張昌宗。
李旦畢竟是她的兄長,張昌宗如此不給面子,她臉上也掛不住。
與李隆基他們憤怒的樣兒正好相反,武三思和武承嗣一臉的喜色。
武三思眼神灼熱,忙問道:“敢問春官侍郎,這首席誰坐合適?”
張昌宗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如同沒有看見李隆基他們的氣憤樣兒,道:“依我看,這……嗯……兩位坐才合適。”
“謝春官侍郎。”武三思和武承嗣得意的衝李旦揚了揚下巴兒,滿臉喜色。
“這是一場陰謀。”李隆基看出了端倪,在心裡暗道:“這應該是他們提前商議好的。”
武三思和武承嗣早就盯上太子之位了,把李旦這個皇嗣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時刻都在盤算如何對付李旦。要是他們不借這機會,打壓李旦,落李旦的臉面,那就不是武三思和武承嗣了。
“你們一個坐我左首,一個坐我右首,如何?”張昌宗接著道。
“謝春官侍郎!謝春官侍郎!”武三思和武承嗣點頭哈腰的道謝。
二人昂頭挺胸,神氣活現,得意之極,一抬腳,就要過去入座。
“有我在,我會讓你得逞?”李隆基在心裡暗道,就要阻止。
就在這時,只見張說快步上前,攔在二人面前,臉色嚴肅,道:“二位王爺,你們逾制了。這首席理應是皇嗣的。”
“張說,你小小的鳳閣舍人,算什麼東西?”武三思臉一沉,臉現怒色,沉聲喝道。
張說還沒有飛黃騰達,雖是策論天下第一,只不過在朝中做些文案之事。
“張說奉陛下旨意,操持這次宴席,自是要按章辦事。”張說身板挺得筆直,不卑不亢的回應。
“陛下?”武三思在心裡嘀咕一句,臉色微變。
對於武則天,他是不敢有絲毫違逆,張說這一扯起武則天的虎皮,他還真是有些打鼓了。
武承嗣也遲疑了。
“二位請入座,陛下那裡,自有我去說。”張昌宗大包大攬了。
“聽見沒有?這是春官大人的恩典。”武三思頭一昂,胸一挺,得意洋洋的衝張說喝道:“你耳朵沒聾?你聽見了麼?”
“梁王過聽了。”張說眉頭一掀,眼中精光一閃,隨即隱沒。武三思如此說話,是對他的折辱,張說也是生氣,只是他沒有發作罷了。
“陛下要春官侍郎赴宴,並未有讓春官侍郎作主的旨意。”張說再度搬出武則天,他是號準了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懼怕武則天的脈。
果然,二人一聽這話,不由得遲疑了。
就是張昌宗也是嘴巴張了張,想要說話,也是說不出來了。
“張說是個人才,不愧名相之才!”李隆基對張說此舉大為讚賞。
武三思和武承嗣遲疑一陣,就要想退下了。雖然二人很眼紅這首位,可是,他們也不敢違逆武則天的意思。
然而,就在這時,只見張昌宗一拍腦門,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道:“我這是與二位王爺談得來,要他們坐近點,我們說說話兒也方便。”
他是鐵了心不讓李旦坐首席,才找了這樣一個藉口。只是,此人才情有限,愣了半天才想到這個藉口。
“是呀,是呀。”武三思和武承嗣眼睛一亮,二人忙附和,頭顱點得比啄米的小雞還要快,差點折斷了。
只要坐上首席,就能壓壓李旦,落落李旦的臉面,對於此事,二人是樂此不疲。
“二位王爺要與春官侍郎說話,自無不可,這裡也挺適宜。”張說仍是站著不動。
這次宴席也就三四十號人,都在一間屋裡,要說話還不方便?張說這話很是在理。
“張說,你莫要以為我這王爺就動不了你這小小的鳳閣舍人?”武三思見張說仍是沒有讓開的意思,極為不爽了,臉一沉,眼裡兇光閃閃。
“張說,你這次事兒要是辦得好的話,我不妨向陛下進諫,外放你做官。”武承嗣利誘起來了。
這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對張說進行威逼利誘。
“請二位王爺恕張說職責所在。”張說不為所動,如同木樁般杵著。
“啪!”張昌宗眼睛一翻,眼中兇光閃閃,右手重重拍在短案上,沉聲喝道:“張說,你算甚麼東西?給你臉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