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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誰?進來。”

陳光光帶著尷尬的表情走了進來。紀同有些奇怪,她今天居然也早來了那麼久。

“小陳,來了怎麼在門口站著不進來?”臧良有些不自然地問。

“哦我看你們好像在談什麼事,所以”

“也沒什麼機密的事情,就是閒聊唄,來了就坐下歇會兒吧,反正現在時間還早。”紀同說著,眼睛卻時不時地偷偷掃視著二人的目光。

他們不說話,低下頭各自做起了自己的事。

“你們先忙,我出去一下,也許到下午才能回來,我想,有些事情是時候該解決一下了。”紀同穿上大衣,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去哪裡?”二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

“我想開始調查一下關於小薛失蹤的事情。她失蹤前沒有任何徵兆,我打算去精神病院看一下她媽媽,也許能從薛麗彩的口中得到一些線索。如果她是自己走的,那麼我想,走之前一定會去見一下自己的母親吧。小臧,上午你就幫忙打理一下。”說完,紀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只留下臧良和陳光光意味深長地對視著

——

也許精神病院與普通醫院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透過鐵窗,紀同看到薛麗彩在一間密不透風的屋子裡,雙腿蜷縮著,兀自蹲在一個小角落嘿嘿地傻笑。難以想象,當年風光一時的汪夫人如今會淪落成現在這副模樣。

鐵門開啟,紀同走了進去。一旁的護士小心翼翼地在身後跟著他,生怕出現什麼差池。

“小心點,這兩天她可又犯病了。”

“她犯病時說過些什麼嗎?”紀同轉過頭,輕聲問著。

“也沒說什麼,就是一個勁兒的哭,嘴裡還說什麼對不起誰,說什麼就是這樣她才搞得家破人亡,遭到報應什麼的。哎,你問也白問,精神病人的話,都沒什麼邏輯的。”

紀同沒吭聲,加快了腳步,走到了薛麗彩面前。

薛麗彩緩緩地抬起頭,木訥地看著他,嘴唇微微蠕動著。好半天,她的嘴裡含糊不清地蹦出了兩個字:“阿雄。”

“阿雄?”紀同重復著。

薛麗彩忽然尖叫一聲,撲上前來,將紀同按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嚷嚷著:“阿雄!是我對不起你!那個汪華碩我根本就沒有愛過他,你是知道的!我當年真的只是因為貪財才嫁給他的呀後來跟他結婚以後我才知道是他侵吞了你的貨款,把你搞得傾家蕩產,那些錢都是你的錢啊我要是知道我真的不會嫁給他的我是從小窮怕了呀可你,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了我這樣的女人,你竟然去跳樓為什麼呀”

終於,幾名護士連拉帶扯,才費力地將她從紀同身邊拉開。都說瘋子的力氣比一般人的要大出好幾倍,看來此言果然沒錯。

“紀警官,對不起她發病的時間沒準兒”剛才那名護士愧疚地向紀同道歉。

紀同撣了撣身上的灰,又走上前去,盯住了薛麗彩,彷彿要從她的目光中看出什麼。

薛麗彩依舊被幾名護士拉著,但她已經冷靜了下來。此時,她與紀同對視著,那目光根本不像一名精神病人所能流露出的。

“你你不是阿雄。”薛麗彩說。

“你嘴裡的阿雄,到底是誰?”紀同問,他覺得,那個名字似乎要呼之欲出了。

“你又是誰?”薛麗彩傻傻地問道,目光恢復到了方才的渙散。

“我是你女兒薛晴玥的上司,來看看您。”紀同禮貌地說。

薛麗彩愣了一會兒,這才木木地說:“她已經好久沒來看我了。”

她掙脫了護士們的攙扶,自己蹲了下來,拿起一顆石子,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畫著。

“你在寫什麼?”紀同湊了上去。

“阿雄他就是阿雄。”薛麗彩含糊地說著,只見地上端端正正地寫著三個大字:林冠雄。

——

薛晴玥已經完全喪失了時間概念。

也許,在這暗無天日,彷彿監獄般的地牢中,人類的時間觀念會逐漸退化。

自從那天被打暈以後,她一醒來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垛稻草堆上,四周一片漆黑。這個地方,就好像是地窖,或者地獄。她又哭又叫,卻沒有人理會。不知又過了多久,黑暗中亮起了一絲微弱的光,緊接著隱約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

女人:“你到底要把她關到什麼時候?這樣下去根本不是個辦法!”

男人:“那你說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