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二夫人的火爆脾氣這些年算是有些收斂了,但是遇上這麼不靠譜的事情,怎麼能不生氣呢?
所以這會兒邢玉郎逗弄重外孫董二夫人黑著一張臉也不搭理老爹,刑二夫人心裡惴惴,這個小姑子的脾氣實在是不敢招惹,就看向刑大夫人求救。刑大夫人也是沒辦法,當年這小姑子能一氣之下在婆家過的憋屈也不跟孃家求援可見一斑,這會兒自己公公作下的事情,她還真不敢頂缸,這炮灰的太厲害,只怕自己扛不住。
邢大舅有心開口,被妹子瞪一眼摸摸鼻子不說話了,邢二舅看著大哥都這樣,索性也當起了據嘴葫蘆。兒子兒媳都指不上,邢玉郎只好把眼睛落在了徽瑜身上,徽瑜其實也有氣,邢顯之成親這樣的大事都能瞞著,這也太過分了。
不過氣過之後也能明白這裡面的苦心,但是又不願意給刑玉郎開脫,她也還氣著呢。人不去的話,至少讓大舅母二舅母把禮物捎帶去,不然人家進門的二表嫂還以為他們一家子都是眼中無人的人呢,這可不是要冤枉死了。
譽哥兒不耐的在外曾祖懷裡扭來扭曲,倒是昭姐兒嘰嘰喳喳的跟外曾祖聊的愉快,他就微皺著眉頭想要趴下來。
“你這小鬼頭要做什麼去?”邢玉郎看著譽哥兒笑米米收了收胳膊問道。
“外曾祖奔波入京辛苦,娘囑咐不可累了外曾祖。”譽哥兒童言稚語,又是一本正經的神情,偏說出的話這樣的老道,頗有種小孩子裝大人的味道,但是又被他認真的神情所萌,簡直要笑死人。
徽瑜一愣,她什麼時候將過這樣的話?可能是她跟姬亓玉說話的時候偶然提過這一兩句,但是她自己都不記得了,這小子居然順口就把她拉出來當炮灰,有這麼對待親孃的嗎?
“哎喲,還是我們譽哥兒知道疼人,不過沒關係,你外曾祖力氣大著呢,你這麼點算什麼辛苦,一點不辛苦,外曾祖最喜歡抱著我們譽哥兒了。”邢玉郎眼睛賊亮賊亮的,盯著譽哥兒心裡說道,臭小子居然還敢嫌棄他,當他看不出來啊,想到這裡低頭在用滿是鬍渣子的臉在譽哥兒嫩嫩的小臉上蹭了一圈。
譽哥兒:這人好討厭,他要找香噴噴的娘娘。
“譽哥兒不許淘氣。”昭姐兒跟弟弟處的多了,也就明白他的小心思,這個時候自然是要出來講一聲的,好歹是個做姐姐的。
譽哥兒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親姐,頃刻間眼睛裡就帶了一片瑩潤,指指自己的小臉,“疼。”
昭姐兒這下子可急了,探過頭去一看,果然譽哥兒臉上微紅,就惱怒的對外曾祖講道:“外曾祖譽哥兒臉皮嫩著呢,不刮鬍子不許親他,都紅了,一定疼死了。快快,把我們放下去,要擦藥。”
邢玉郎:……
昭姐兒風風火火的,又大了許多,三扭兩扭就從刑玉郎懷裡蹭下來,先把膝蓋上的鈞哥兒小心的拖下來交給董二夫人看著,這才把親弟解救出來。
譽哥兒一落地就跑到徽瑜懷裡去了,從他娘懷裡微微側了頭又看了外曾祖一眼,然後又把頭藏了起來不看他。
邢玉郎覺得自己有點眼花了,他方才怎麼好像從曾外孫那一眼裡看到了鄙視的味道,一定是錯覺吧……
譽哥兒對著親姐撒嬌賣萌成功獲救,眾人在一旁只當笑話看,不過也覺的這孩子真聰明,從頭到尾也只是賣了個萌,就成功脫身了。
昭姐兒還沉浸在解救了弟弟做了一回偉大姐姐的滿足中,一手牽著鈞哥兒,一手將譽哥兒拽出來,又把躲在院子裡的小小叫出來,三人一候去院子裡玩去了。
“哎,我給他們的禮物還沒拿出來呢。”邢玉郎倍感受挫,這還沒上正頭戲呢,怎麼就跑了?
“這孩子真是討人喜歡。”刑二夫人頗為羨慕的看著昭姐兒姐弟的背影,要是將來她的孫子能這般就好了。
吉小翠一直幫著許茹在忙,剛從外面進來就碰上幾個出去的孩子,索性也不進來了,又帶著孩子去了園子裡。鈞哥兒是幾個孩子裡最小的,一直當背景板來著,見到親孃就來了精神撒氣歡來。
幾個孩子都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大人,刑大夫人很有眼色,就招呼著一群女眷出去,屋子裡只剩下男人們說話。
在舅舅家,徽瑜從來不露出什麼女中豪傑的痕跡,一直都是標準的大家閨秀做派,如今又添了幾分王妃的威勢而已。這世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容忍女子指點江山,就算是外家也得有所收斂,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講明白了反而壞了情分。
這些年,他們跟舅舅家來往也從不多親密,這裡面既有大事上的考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