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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哇……連你都說得那麼神?那兩個人是誰?”任飛揚問。

高歡怔怔出了一會兒神,才一字字道:“他們……是一對人中的龍鳳。”

人中龍鳳!任飛揚眼睛一亮——值得高歡這樣推許的人,一定不會尋常。

可高歡卻彷彿不願意多說,酌了一杯酒遞給任飛揚,神色嚴肅:“我們這一次去神水宮,兇險異常,還不知能不能生還。先喝了這一杯吧。”

任飛揚接過一飲而盡,大笑:“好,有你同行,咱們就拼它個天昏地暗!”

高歡看著他喝下酒,目光中又露出了笑意——但那仍然是極度冰冷的笑意。

那一杯酒喝下後,他不再開口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站起來結帳。

“五錢三分銀子。”小二報出數目來。高歡從懷中掏出碎銀,拈了塊六錢的給了小二。

“咦,這是什麼?”任飛揚眼疾手快,撿起了同時從他懷中落下的東西。

一綹編好的青絲,泛著幽然的柔光。

“哇,怪不得昨天晚上你和風砂談了那麼久。”任飛揚怪怪地笑了,瞥了他一眼,用力拍同伴的肩膀,“好小子,別看你冷冷淡淡,可手腳還挺快的麼!”

高歡從他手中拿過髮絲,目中驟然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一言不發地上馬。

“說真的,風砂可是一個難得的女子……若不是你下手太快,我一定也會試一試的,”騎在馬上,任飛揚的紅衣隨風揚起,他英俊年輕的臉上有戲謔的微笑,“高歡,這一次去神水宮,你可千萬的留條命回來,否則風砂可又要傷心死了。你不想做他師兄第二吧?”

高歡沒有絲毫的笑意,冷冷看了他一眼,突然催馬奔了開去。

“喂喂,你幹什麼,等等我呀!”任飛揚大呼小叫地跟了上去,“你還不好意思什麼呀!”

在馬賓士的一剎那,高歡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了難以抑制的痛苦和悲哀!他心中的苦難與折磨,是永遠無法讓別人明瞭的。

到了一處深山谷中,高歡放慢了馬,任飛揚從後面追了上來:“你把我累死了!”

兩個人並轡緩緩而行。高歡一直不語,他目中的殺氣越來越盛!

“任飛揚,你知不知道我送你的那把劍叫什麼?”他突然問。

任飛揚不在意搖頭:“這把劍也有名字麼?”

“有的。”高歡看著他,一字字道:“它叫淚痕。”

任飛揚立時想起了劍脊上那一道淡淡的痕跡,不由失聲:“這就是淚痕劍?就是昔年邵空子所鑄,與問情、離別齊名的淚痕劍?”

高歡頷首,淡淡道:“昔年邵大師一爐鑄出三劍,第一把劍便是問情。他深知相劍之道,見此劍鋒芒清澈,卻非絕世之上品,仍不免墮入紅塵愛憎,是以名其為‘問情’。此劍流落江湖一百餘年,直至落入你父親任風雲之手,每一代主人均歷經大喜大悲,難逃情劫。”

任飛揚有點聽得發怔,不由問:“這麼說,這是一柄不祥之劍囉!”

高歡嘆了口氣,信馬由韁走了開來,淡淡道來:“第二柄鑄成之劍,就是淚痕。”

“劍剛出爐之時,天地風起雲湧,一片肅殺。邵大師心知此劍殺氣太重,世間又將有不少冤魂將死於此劍下,不由動了憐憫之心,一滴淚墜上劍脊,留下了痕跡。故此這把劍也被稱之為淚痕。最後得到這把劍的人,是我父親高漸飛,他一生歷經波折,但為人俠義不曾多殺無辜。終究因為淚痕滴上了劍身之故,劍上的殺氣也弱了下去。”

任飛揚插了一句:“你也不是無行之人,淚痕在你手上想必也做了不少俠義之事。而今到了我手上,我自然也不會胡亂殺人。你放心好了。”

高歡的目光變得有些奇怪起來,欲言又止。

任飛揚卻等不及了,又問:“那還有一柄劍,是否就是離別?”

“離別,離別……”高歡喃喃念著,竟有些痴了,“它又名離別鉤。因為邵大師在鑄劍的時候出了一點差錯,劍的尖部被鑄彎,看上去彷彿是鉤一般。昔年離別鉤的主人楊錚……唉。‘它若鉤上了你的手,你的手就要和你分離;它若鉤上了你的頭,你的頭就要和你分離。但我用離別鉤,卻只是為了能與你相聚,永遠的相聚。’……”高歡嘆息了一聲,不再說什麼了。

“那麼,如今這離別鉤,又在誰手中?” 那些江湖掌故,聽得任飛揚悠然神往,忍不住的問。 “天下之大,也不知流落何處。楊錚死後,他彷彿也與世人‘離別’了。”高歡的目光停在自己手裡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