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染著歉意與尷尬,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回道:“的確打聽過,但是結果並不如人願。我的那位江湖朋友,雖正巧認識一名‘奪魂門’裡的小雜役,但那個人負責的是前院,與廚院裡的人並沒有過多的接觸。後來,他去旁敲側擊的打聽過,但大家對顧仲的看法皆是褒貶不一,有好有壞,讓人難以分辨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又是褒貶不一!
三人不禁奇怪地對視著,回想鄉親們對他的的評價,亦是褒貶不一,爭議頗大。
“他真是個怪人。”滅度感嘆道。
表面看上去,顧仲的確很難讓人產生厭惡的感覺,但那日的兇狠眼神,一直深深烙在他的心裡,讓他不得不在意。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氣氛變得尤其凝重。
只不過,總會有人不識趣地攪亂一池靜水。
“念大夫,念大夫……”
伴隨著一陣陣焦急而緊湊的喊聲,念生與滅度心裡皆生氣一絲不好的預感,面色變得更加沉重。
這些日子以來,一旦秦氏姐妹來到醫館,必然不會有好事發生。
即使有些不情願,但從她緊張的聲音中,讓人輕易便能感覺到她遇上了棘手的事情。而她會趕來這裡,那件事勢必與他們有關。
所以,念生還是壓制住心裡的不快,站起身說道:“出去看看。”
其他三人亦點了點頭,聽著越來越急地呼喊聲,走了出去。
秦冰兒火急火燎地跑進後院,看到幾人自屋子裡出來,一眼看到最前方的念生,眸子頓亮立刻跑過去,拽上他的胳膊,叫道:“不好了,顧仲要殺人……妤姐姐現在已經不醒人事……快跟我走。”
聽著這番既緊張又激動,卻斷斷續續的話語,四人腦子裡有些濛濛的。
“秦姑娘,你先冷靜下來,慢慢說。”念生說著,動作自然而又強硬地將胳膊自她的手中抽出。
“哎呀,發生了這種事,我怎麼冷靜的下來……”秦冰兒煩躁而又不耐地蹙起眉頭,眼中的焦慮與緊張越來越濃重,呼吸亦是非常紊亂,接著叫道:“你們先跟我走,到了地方我在慢慢解釋。”
她話音剛落,便轉過身去,卻又怕他們不會跟上,強調地提醒道:“你們不是在查四年前水雲庵失火的真相嗎?本姑娘現在是在幫你們提供線索,所以馬上跟我走。”
毫不客氣地話語一放下,她便再沒什麼擔心的,急急往外走去。
餘下四人在原地互望了幾眼,便跟了上去。
當他們趕來慕容妤家時,已是三刻之後。這是他們第一次進入這座院子裡,但他們根本來不及去觀察,就被眼前的情景吸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此時,空地上正躺著兩個昏迷的人,一個是完好無損的顧仲,一個則是鼻青臉腫衣衫破爛的康旬縉。
雖然,他們早已看過此人的畫像,卻仍禁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即便是臉上負了傷,雙眼緊閉著,這名男子仍是非常俊美。他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但看起來十分瘦弱,像個白面書生一樣。
“慕容姑娘呢?”念生看著地上的二人,話語卻是對秦冰兒說道。
“妹妹已經將她挪回屋子裡了。”秦冰兒說著,就要帶他們去屋裡。
念生沒有動彈,而是蹲下身去把那二人的脈象,說道:“為何只將她一人挪回屋裡?”
良久後,方才站起身。
秦冰兒顯然沒有耐心去解釋,只是語氣不太友善地說道:“他們是死是活與我無關,我才懶得管他們。”
她只頓了一下,便又催促道:“走吧,趕快去看看妤姐姐怎麼樣了。”
見她這種態度,不禁令念生他們臉上升起些許疑惑與不解。
秦冰兒的確是個蠻橫嬌寵的大小姐,但這並不代表她沒有同情心,而卻康旬縉又是她好姐妹的心上人,為何她的態度會這般冷漠?
心存疑惑地走進屋子裡,正見秦心兒滿臉焦慮的坐在床沿上,雙眼不時往門外瞟去。
乍一見念生他們走進來,面色頓時一喜,急忙站起身,叫道:“念大夫,你總算是來了,快點看看妤姐姐究竟怎麼樣了。”
對於兩姐妹一驚一乍地行為,大家早已見怪不怪,念生將目光移向床上,越過秦心兒走了過去。
慕容妤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褥,面色蒼白雙眸緊閉,看起來奄奄一息。
念生輕輕坐上床沿,伸過手拉出她的一條胳膊,還未來得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