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眉頭又深了幾分,說:“我曾聽聞,你中了惡毒咒術,早該夭折,怎能存活至今?”
林鋒凌空作揖說,苟延殘喘至今,只因家師自損修為為我續命,此恩此德永世難忘。
這話說的不卑不亢,大義凜然,無一絲虛偽作假的神態。那人聽後才微微點頭說:“原來如此,既是張道兄之徒,那我也就不瞞你了,只是我所說之事,事關重大,這些人能否暫時迴避?”
我雖有不滿,但也明白大局,當即要告辭。林鋒拉住我說:“你亦算是師父的半個弟子,一同留下來吧。”
那人沒有什麼異議,只有嘀嘀咕咕的老孫跟姬正道兩人退了出去。
“前輩請坐。”林鋒拿出大派弟子風範,神態溫和,舉手投足之間都不同了。
那人並不拘謹,落座之後張口說:“我乃淨明道秦思昭,與張道兄為同輩之人,你們可喚我一聲秦師叔。”
聽他這麼說,我又開始猜測了,連姓氏都一樣,是不是真跟秦老闆有什麼關係?於是我便開口問道:“我們在杭州之時遇到一位秦姓高人,開了一家靈事店,不知與秦師叔你有沒有關係?”
秦思昭怔了怔,旋即笑道:“這位小友你為何覺得我們有關係?”我撓了撓頭說就是感覺你們有一種相同的氣息,說不上來的感覺。
秦思昭訝然,說:“果真如此?”我點了點頭,奇怪道,有什麼不妥嗎?
“哈哈哈,林師侄,你可有這種感覺?”秦思昭避而不答,反問林鋒。林鋒看著我,搖了搖頭,他這一搖頭,我就納悶了,林鋒這麼高的修為都看不出來?
“小友無需疑惑,你猜的不錯,那杭州秦姓中的佼佼者,也只有我那師弟秦思慎,且他在杭州開了家靈事店,也是不錯。你之所以能夠看出我們有相似之處,是因為我們都修煉了淨明法,我淨明之術與你們龍虎山不同,淨明所修之術,於降宮、泥丸宮聚五氣,凝三陽,若非慧眼者,是看不破的,此也說明,小友與眾不同,前途無量。”
被他這麼一誇我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岔開話題說前輩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是否遭到襲擊?
秦思昭聞言神色漸漸凝重下來,嘆了口氣說:“大劫降至,我甚為擔憂,所以才急著想要見到龍虎山之人。”
“是何大劫?秦師叔請細細道來。”說道正事,林鋒也嚴肅了很多。
秦思昭,沉思良久,才緩緩道來。原來早在十幾年前,他就得到師命,前來此地鎮守,雖說一鎮就是十幾年,但這期間除了偶爾驅驅邪,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鎮守什麼?曾經數次的詢問過他的師尊,卻沒有得到確切的答覆,只是告訴他,淨明派傳承至寶,銅符鐵劵,金丹寶經紛紛預警,指出天降劫難,自金陵起。
本來對此他深信不疑,但其後幾年不見動靜,又受了現代科學薰陶,他漸漸覺得這是危言聳聽,便是傳承之物也不過是一堆死物罷了,難道還真有預言未來的本事?
直到一年之前,淨明派突然跟他斷了聯絡,他在遲疑了許久之後打算回山去看一看,誰知到了那裡卻發現人去樓空,他的師尊與幾位師弟師侄都不見了。
淨明派傳承至今,已然沒落,核心人數加起來也不過二十餘人,雖然也有一些外門弟子,但也只是處理世俗的事物,並不會一點術法。
從那之後,他都沒有見過師門的人,除了秦老闆之外,當時秦老闆得知這個訊息後,就去找了玄癲大師,玄癲沒有說什麼,只是讓他回來繼續鎮守,多則兩年少則一年,禍根必現。
在七天之前,金陵城中突然多了許多鬼魂,不知自何處而來,他在這呆了十幾年都沒有見過如此多的鬼魂。那天起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想起玄癲所說的話,他留了個心,暗中查探。
接著便發生了修道者莫名死亡或者失蹤的事情,有一些還跟他有交情,但就是弄不清楚發生了何事。
據說有數位修道者因此而聚集在一起,第二天死了兩個剩下的都失蹤了。直到前天晚上,他也沒有逃脫這個命運。
而在那晚,他也弄清楚了,那是兩個人,一個一身黑衣,一個一身白衣,都持著哭喪棒,如幽靈一般無聲無息進了他的房間,並且給他兩個選擇,一是選擇效忠,二是死亡。
聽到這,我跟林鋒面面相覷,這明顯就是七爺、八爺啊,這怎麼可能?
秦思昭頓了頓說:“想必你們也都猜出來了,那兩個就是黑白無常,起初我感到絕望,以為自己壽元已至,但聽了他們的話,我便察覺不對,一言不合就與他們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