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心中深埋已久的話。
第一次見到那個草莽國主,是在遖宿的大殿上,那時候的他覺得這個執明太過於莽撞,充其量是個紈絝子弟,任何時候只會逞一夫之勇,卻沒想到他最後竟然成了統一中垣的鈞天共主。
執明對阿離的感情,明眼人都能看出不是什麼摯友之誼,那時候的阿離卻未嘗對執明做出任何回應。
那時的他以為自己有機會了,卻不想這麼些年過去了,阿離對執明的感情,就連他也慢慢捉摸不透了。
執明對阿離的感情濃烈而又熾熱,而他則是默默的守護,小心翼翼的安放……雖然很多話,不用阿離親自說出口,他早已有所察覺,但他還是想要親口聽阿離說出那話,如此,他便是真的可以死心了。
“我對執明……”慕容離忽然頓住,一把抓住毓驍的手臂,急道:“殿下,我要去見他,現在就要去!”
翌日清晨,執明忽然睜開眼,卻是被腦門上一個冰涼物體給驚醒的。
韓東離拿著白色手帕的手頓在半空中,下一刻旋即被執明握住,似乎是被執明的這一舉動驚到,僵直著身子一時不敢動彈。
韓東離原本就氣息紊亂,再被執明這樣的盯著,不禁更是腦中思緒凌亂,搖擺不定。
執明緊緊扣住他的手腕,手上力道逐漸增大,看著他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情。韓東離只覺得若是他再這樣用力下去,他的手臂會被生生折斷。
“這隻手臂可以用來吹簫,也可以用來殺人,阿離,若是我將這隻手臂生生折斷,你會不會就這樣恨我一輩子?”執明湊近韓東離的耳畔,嗓音低沉渾厚,骨骼摩擦的細微聲響就這麼響徹在二人耳中。
一股巨大的恐懼感從韓東離心下蔓延開來,這彷彿是他第一次見到這般的執明,空氣中彷彿都瀰漫著一股血腥味。
“……對不起。”除此之外,他沒有辦法再多說一句。
呼吸在這話音落地的下一刻徹底停滯,執明鬆開他的手腕,手掌用力扳過他的臉:“讓我來撕開你這張偽善的面具吧。”
執明看著那張印滿懼怕神色的瞳孔中已經完完全全的印上了自己臉部的輪廓,手忽然一下子像觸控到燙手山芋一般飛快的收回。
執明驚怔的看著眼前的人,神情也隱隱顯出不自然。
“這是我唯一沒有騙你的,自我出生起就一直長這個樣子,很多關於慕容離的記憶……我也都記得。”韓東離蠕動著嘴唇,渾身不自覺的顫抖,“我知道你恨我,我也從來沒有奢求過你的原諒。”
“從前我一直不相信自己真的穿越了,也不相信自己居然會穿越到自己前世的朝代。”
“你剛剛……說什麼?”聲音無比顫抖,好似那不是自己的聲音。
韓東離將一枚通體鑲銀的鑰匙放到他手中,他臉上的笑意一時變得悽絕無比,臉上的笑意像是瀰漫著那山谷間的薄霧,就像是下一刻要墜入那萬丈深淵:“請你好好的活下去,帶著所有人的希望,活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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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煦沉碟
天權國·向煦臺。
宮裡的近侍引慕容離去了穹央殿,很多年之後回到這裡,還能想起當初他當蘭臺令的時候,是那個封他為蘭臺令的人,給了顛沛數載的他一個家。
如果可以,他還是想回到從前。一筆一硯一盞,運籌帷幄著天下大事。讓天下百姓得到真正的安寧。
四周一片安靜,酒杯雜亂無章的被扔在地上,彷彿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宴飲。之前的喧囂只讓寧靜變得更加突兀。
慕容離看著臺階上站著的紫袍身影,走過去從背後摟住他,“執明。”
“阿離。”
“毓驍,是你啊。”慕容離放開了手,毓驍目光放在那人的下唇,神情有些黯然。
慕容離從未見過毓驍流露出這樣脆弱的神情,在他的印象裡,毓驍是個一心只想著百姓和平的好君主,過去的他無論是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只會憑著自己的一腔熱血挺過去。
良久,毓驍才有些抱歉的開口道:“阿離,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穿這身衣服嗎?”
慕容離愕然,只聽見毓驍一字一頓的說:“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想當天―下―共―主。”
“那執明現在在何處?”慕容離語速飛快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