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白止
韓東離緩緩的睜開眼睛,周圍是一片柔和的光,眼前的霧氣還沒有完全散開,他伸手揉了揉眼睛,意識漸漸從模糊到清晰。
警惕的環顧四周,屋裡的陳設很簡潔,卻也異常乾淨,比起住的廂房,這兒更像是一個別院內的書房。
磨掉了漆的木桌,兩張再樸素不過的木凳子,以及一個佔了一正面牆的大書櫃和一面梨破圖風,是這屋內僅有的幾件傢俱擺件。
見塌上之人醒了,坐在几案上寫字的玄衣男子忽然斂起眸角的倦意,朝著那床榻上的男子緩步走來。“看來你醒了,感覺如何?”
玄衣男子唇角微揚,笑容溫潤了幾分,“怎麼不說話?”
韓東離啊了一聲,撓了撓頭。“讓我想想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來著我最近記性不好,帥哥,不,公子見諒。”
他面前這傢伙簡直是帥的人神共憤啊,古裝貌比潘安,顏若宋玉,聲音磁性又帶感,要是擱現代,早就成宅男腐女心目中的著名聲優了,還是顏值超高的那種。這形象,這氣派,這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甩那四個紙片人十條街都算少的,當之無愧的迷妹們的新一屆國民男神啊!
“公子方才醒過來,意識一定是很模糊的,昨夜華燈初上之時,我這茶館難得清閒,便準備下街去放花燈,不想卻看見了暈倒在鵲橋街邊的你,我便將你背了回來。”男子云淡風輕的說完這番話之後,擺了擺手,身後衣著桃紗襦裙的下人手腳麻利的將剛熱好的飯菜添到木桶盒裡,提到了他手邊,“昨夜我見你臉色蒼白,你是不是很久沒吃飯了。”
“什麼,我昨晚暈倒在大街上面了?”媽耶,路上那麼多人,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玄衣男子愣怔了一瞬,但微頷首,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絕色容顏眉頭輕皺,他的心下某處竟有一瞬間的抽痛。“是的,不過我是第一個發現的,公子不必擔心,你身上的財物應該沒有遺失。”
韓東離一愣,唇角微微蠕動。
他要不要告訴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他其實是穿越到這個鬼地方來的,並且是一個一窮二白,兩袖清風的窮逼呢?
韓東離躊躇再三,覺得還是不能瞞別人,“我其實”
“好了不說這些了,先用膳吧。”玄衣男子打斷了他的話,略略將手中的木桶飯捧起,遞到了韓東離手中,在觸控到他手的那一刻,他的神色忽然一凝,看向那此時正狼吞虎嚥的絕色男子的目光中竟衍生了些許忐忑。
他也是好久不曾,見過這樣一位謫仙之姿的男子了,這容貌就連女人自嘆不及,何況男人呢。
“帥哥,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韓東離囫圇道。
“我叫白止。”
韓東離一口飯差點沒從嘴裡噴出來。
“這不是藥草名嗎?”以前韓媽媽最喜歡熬白芷薏仁茯苓粥喝,喝不完的她自己會加點水調著做面膜,有一次他出於好奇,用小勺子舀了一瓢,那酸爽的味道,簡直比老壇酸菜還帶勁,讓他這輩子都永世難忘。
“是止損的止。”白止耐心解釋道。
老人常說,及時止損,往往就能避免很多災禍。
韓東離認同的點點頭,笑道:“這名字好聽,對了,那麼白止帥哥,往後請多關照。”
禮貌的伸出右手,見白止愣怔在原地,韓東離順勢抽出他的左手,自來熟的握了握。“你看,這在我們那裡,叫做握手,一般只和朋友會這樣做。”
白止眸角一凝,朋友,嗎?
看著面前笑靨如花的絕色男子,他心下猝然一暖。
朋友啊,聽起來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呢。
“白止帥哥,你盯著我看幹什麼啊?”韓東離在褥上盤起雙腿,微抬起頭,一臉天真的問道。
白止的耳尖紅了紅,忙偏過頭,“沒什麼。”
韓東離哦了一聲,然後繼續扒拉木桶碗裡的飯,“白止帥哥,看你這身裝扮像是瑤光商人,能不能給我講一些瑤光過去的事情?”
屏退了屋外屋內的兩名下人,白止拿來軟墊,正襟坐到韓東離對面,目光溫潤。
韓東離愣怔了一兩秒,這個場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從白止的話中,韓東離漸漸明白了當今聖上執明與他現在的身份之人之間的那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看著韓東離的面色越來越黑,白止笑容一滯,“小離可是憶起了什麼傷心事?”
白止正想安慰他幾句,韓東離就搖搖頭,“不是不是,我就是覺得這個當今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