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用手扣住。
“還不是時候。”齊之侃將慕容離拉回到樹後,戴著鋼盔的手臂抵住他的雙肩,“放心,以他的劍法,是不會輸的。”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從胸口蔓延至心臟,慕容離的目光一直緊張的在那兩人之間遊離,他心知這兩人的劍法不相上下,若是真要分個高下,不是你死我活,就是兩敗俱傷。
執明臉色突變,眼疾手快的閃過身,一縷青絲驀地被那劍鋒斬落,隨即從腰間拔出佩劍,那把燕支劍一道飛虹,毓驍躲閃不及,只得一個足尖點地,急急向後退了幾步。
毓驍看了他兩眼,忽地斂唇輕笑道:“士別三日,定當刮目相看。”
執明睥了他一眼,薄唇微微一牽,眼底仍是波瀾不驚。“你以為,朕還是那個混吃等死的執明王麼?”
此話一出,曙光破天之際,兩隻寒光霖霖的兵刃再次交接,毓驍只感覺一陣簌簌的劍風擦過他的臉頰,心忙手亂的操著手中的劍應付著那人極無規律的攻勢,這兩人一個一個被迫拆招,一個如魚得水。
這幾番攻鬥下來,兩人已是落得滿背熱汗澿澿,而誰佔上風,兩人心中早已經不言而喻。
毓驍無奈的搖搖頭,盤膝坐到地上,執明順勢將劍架到他的脖頸上,冷聲道:“你輸了。”
“殺了我,你也換不回你的阿離。”
執明一時語塞,眉眼間驟然染上一抹傷感之色,“朕殺了你,阿離在九泉之下,也該安息了。”
朕曾經答應過他,要給他幸福,要護他一世安穩,倘若這一切他都做不到,那麼他只能殺掉那害他之人,替他報仇。
阿離,這是本王,唯一能償還於你的。
“我說過,阿離不是我殺的。”毓驍看著這突然變了臉色的執明,不知如何開口,思慮了半天才說道。“我只是派人送他出遖宿,至於為何會在遖宿邊境遇害,請恕我不能給你答案。”
“朕不需要你的答案,朕也不相信你的任何一個字。”
毓驍認命般的搖搖頭,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梨樹深處似有一席絳紅衣袍掠過,瞳孔驟然一縮,眼底倏地閃過輕微的詫色。“阿離”
“還想哄騙朕。”見那毓驍徐徐直起身子,他的劍也徐徐跟著他的脖頸微微抬起,執明陰鷙一笑,徐徐抬起劍,只見一席絳紅色的衣袍掠過,張開手臂擋在他的身前,“執明,不可殺他!”
素白的花瓣從空中飄零,落到那人的肩上。
落花有意,四目相對,流水無情。
他,便是這世間所有的顏色。
執明握住劍的手哐噹一聲落到地上,身形微微一顫,下一刻,慕容離只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禁錮住,力道之大像是要揉進骨血裡。
執明的心臟猛地狂跳了起來,感受到他手掌的溫熱和那人心跳砰砰的觸感,將臉埋進慕容離的頸窩。
只有這樣,他才覺得他擁有了他。
“阿離”
阿離啊。
慕容離拽住他的袖子,看著頭頂上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容,喉頭滑動了一下,沒想到,再見到那人之時,這感覺竟是這般恍若隔世。
“執明,好久不見”
“阿離,好久不見”
他數次想過與阿離再次相逢的模樣,原來,一切都不是夢。
他還在,並且永遠都不會離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