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高手太多!”一把忍耐又放縱冷漠又狂熱驕傲又謙和冷酷又溫平的聲音不知自哪裡傳了過來,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道:“我太高興了,如果出來,恐怕會忍不住殺一千幾百人來慶祝一下。這不行,我必須等到今晚子時,將獵物們統統埋葬,我等這一天,實在太久太久了……”
“邪王也來了。”徐子陵與跋鋒寒等人聽了心中一驚,他們竟然無法探知邪王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這讓徐子陵也感到驚訝。
難道在吸收了邪帝舍利的魔氣之後,邪王石之軒又突破了什麼新的境界?
單聽聲音,邪王似乎人格分裂得更是厲害,給人的感覺簡直就連徐子陵的心理也毛毛地,再也沒有以前與他交談的那種把握了。邪王以前助佑過自己殺掉一個魔皇,但並不等於還會相助自己對抗天僧,他看來多半是落井下石的多。無論誰勝誰敗,都會成為他的獵物。
“如果打完有暇,願與邪王切磋一下,共同探討武學之真髓。”天刀宋缺輕輕拍了拍自己手中還沒有出鞘的古樸天刀,眼凝前方,沉穩如山道:“天刀久未出鞘,不知邪王之印法如何?”
“印法萬輪如新,稱之不死。”邪五石之軒的聲音壓鬱又演洩地響起,道:“天刀,請出鞘一觀。”
“是否能夠一戰?”天刀宋缺隨意拔刀,動作有如一個人隨意地揮動自己的手臂,於這一剎那,沒有人能分得清,天刀宋缺是要揮刀,還是揮臂,因為兩者完全並無兩樣。他拔刀,向遠方一個方向隨意地斬去,就像天空中最高處無聲地閃現的霹靂,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出現,也不知道會以什麼形狀出現,而出現之後,又深覺自然。
天刀宋缺地刀沒有厲芒,沒有森森的刀氣,沒有撕裂地破空之聲。隨隨便便,自自然然。但是就連傅採林,臉色也微微動容。以刀劍為長的跋鋒寒,更是臉色大變,似乎看見非常驚訝的什麼東西,或者看見什麼超乎想像的東西似的。
“這樣的天刀,簡直讓我氣血沸騰,我簡直迫不及待要與你一戰。”邪王的聲音興奮又冷靜地響起道:“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刀,真讓我歡喜。但是很可惜,我不能馬上與你開戰,我幹掉了那個傢伙之後,才有空與你對戰。一直以來,我都希望別人越快死越好,但是現在,我卻希望你活下來,無論如何,要與我一戰。”
“天刀出鞘,邪王不曾失望。”天刀宋缺沉聲問道:“那麼邪王的不死印法又如何?”
“自然不會讓你失望。”邪王石之軒忽然輕笑一聲,道:“你一刀殺掉了一百九十九人,但是,這並不算什麼。”
邪王一句話說完,所有東突厥計程車兵都感到驚訝,誰被殺了?根本就沒有刀芒,也沒有刀氣,甚至沒有刀風,天刀宋缺只不過隨便斬出一刀,難道就是這樣,也有人被殺了嗎?這怎麼可能?
正在眾人面面相窺又疑惑不解之時,忽然,在天刀宋缺剛才揮刀斬擊的那一條直線之上計程車兵,一齊翻倒在泥水之中。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流出那怕任何一絲的鮮血,但是自個別面目朝上的人來看,他們早就死亡。
面部保持著生時原有的表情,瞳仁放大,似乎不但是身體,就連魂魄也讓人一刀斬滅一般。
看見這一百多具連自己什麼時候死掉也不知道的死屍,眾人馬上嘔吐起來,如見地獄的慘狀一般,個個彎腰,連黃膽苦水都吐了出來。
那些突厥高手,更是嚇得冷汗淋漓,嘴唇顫抖,目光不定,心頭狂跳。
天刀宋缺的刀,竟然達到以意殺人之境。雖然不知道剛才被殺的人之中,看見了些什麼,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必然看見了最恐怖的東西,於一剎那連魂魄也讓天刀宋缺的刀意斬碎而不自覺。能夠達到以氣殺人,那已經是一流高手,而以意殺人,那種境界,簡直難以想像。
如同躲避瘟疫一般,所有的人都遠離那些翻倒在濁流中的死屍。他們臉上保持著生前的表情實在太恐怖了,因為他們大多都是疑問,沒有痛苦,似乎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即將死亡。從來不潰敗的金狼軍,馬上轟然向兩側拼命遠離撤退,無數人甚至扔掉了武器。個個面無人色地逃走,完全忘記了自己才是佔據上風的軍隊,是大草原上最驕傲最強大的金狼軍。
“人聚集起來了,雖然有點取巧,但是這不是重點。”於西邊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邪王的聲音在那裡響了過來,然後看見有巨大龍捲風暴扭曲著直旋向天。下面的人於一剎那間,就化成了團團的血花,在龍捲風暴之上綻開。無數的人體,撕裂成碎片,在半空之中瘋狂地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