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就有氣,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想著露營?敢情他從來都還沒有意識到事件的嚴重性,不過跟他這種天生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危險的傢伙說那是浪費口水。
而且,要跟他辯還不太容易,因為如果是狡辯的話,可是徐子陵最拿手的本事。
“我們可能要在外面呆幾天才能回去。”商秀珣微馬狂奔,跑到一個樹林外面,又挾了徐子陵輕輕躍下馬背,隨手用劍輕刺,讓那匹馬負痛而前疾馳,自己則轉掠向另一個方向。她躍上樹頂看看後面有沒有追兵,好半天,才滿意地躍下,發現徐子陵的臉色有些古怪,心想這一個只會三腳貓功夫的書呆子可能有些害怕了,於是心中一軟,輕聲安慰道:“現在我們回不去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你會保護我?”徐子陵一聽,失聲叫道:“我沒有聽錯吧?”
“你沒有。”商秀珣把自己的臉躲在黑暗之中,閃亮的美眸也躲著徐子陵的視線,口中卻道:“你是我們牧場的貴客,我保護你那是應該的。”
“我喜歡被人保護。”徐子陵忽然笑了,他笑得有些歡喜道:“我還從來沒有被人保護過,聽起來好像很好玩的樣子,請問,你打算怎麼保護我呢?”
“你管我!”商秀珣見他沒有反對,心中放心下大半,一把拉住徐子陵的手,轉入黑暗的另一個方面而去。
火光獵獵,數千人的火把足足可以把半天的夜晚都燒紅。
杜伏威看了對面山坡漫山遍野的火光一眼,轉面對身邊的虛行之道:“看來四大寇的人真不少,老子都快乾掉他們兩萬人了,可是那四個兇徒還滿不在乎,還敢集結手下那幫匪徒跟老子對持。”
“大總管。”虛行之捋須微笑道:“區區四大寇,如果會是大總管之敵。大總管只是想借機一舉清掉他們罷了,如果不是,現在四大寇恐怕最少兩人的首級,已經擺在大總管的面前了。想那些鐵勒胡人何等兇悍,還不是讓大總管一擊而潰?”
“你們那個徐公子自己跑去享豔福,卻丟老子在這裡跟四大寇窮耗,誰生得他那麼聰明的?”杜伏威本來還好好的,可是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大怒起來道:“老子那麼窮,怎麼可能在這裡耗那麼久?”
“大總管很富有。”虛行之微笑糾正道:“要哭窮的只會是我們。”
“你們的徐公子本事那麼大。”杜伏威哼道:“他用得著那麼多錢嗎?媽的,連瓦崗李密的兒子李天凡也可以偷偷放跑,你們徐子陵想釣的大魚會不會太大了些啊?小心連魚餌也虧了!”
“魚餌跑不了,暫時就讓他再蹦噠幾天吧!”虛行之哈哈大笑道:“現在抓住他這條小毛毛魚根本換不了大價錢,等遲些套進去更多之後,一定讓大總管親自出馬,向瓦崗軍賣個好價錢!”
“醜人就要老子來做!”杜伏威這裡聽了心裡很高興,只是棺材板一般的臉還不肯馬上放鬆下來,道:“不過想到終有一天能向李密那個老淫棍敲榨敲榨,老子也不在乎這麼般小名聲!反正老子是一個混混出身,怕他什麼?媽的,老子怎麼就沒有想過,是混混出身也有如此大的好處呢!”
“……”聽到杜伏威那得意忘形的言語,身邊的人一個個不禁面面相窺,無語。
李天凡簡直狼狽到了極點,他一身是血,雖然那是別人的,可是血腥味也衝得他直想躍下馬背盡情狂吐一陣。可是他現在不能,他必須在四大寇追來之前撤走,撤到那一個女軍師指定的地方。
他心中一百個不情願聽她的指揮,可是他不得不承認,如果比起軍事才能,他再來十個也比她不過。
這一次如果不是她派來精兵救走自己,那麼自己這個瓦崗軍的未來之主,天下最有可能問鼎天下的李密之子李天凡,就要成為敵人的階下囚了。
可憐自己所帶那兩千精兵,一個也沒有能跑出來。
先是莫名其妙地跟鐵勒人打了一個糊塗仗,再就是讓四大寇的強盜瘋狂地攻了一陣,接著又來了江淮杜伏威的軍隊,甚至最後還讓他那些陰險至極的‘執法團’伏擊。這些一手使用長鞭一手使用短匕首的陰險傢伙是他平生中看到最恐怖計程車兵,簡直毫無人性可言,一個個全是嗜殺喜戮的怪物。
如果不是他們人數太少,如果不是那個女軍師及時地派兵來救,李天凡覺得自己一定會在江淮杜伏威的面前反綁著過夜。
所以,雖然現在狼狽些,可是卻沒有被縛,還可以安安穩穩安然無恙地坐在馬背上,甚至可以偷偷喝兩個壓驚酒。李天凡忽然覺得,今天的晚上似乎還不錯。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