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忽冷忽熱了,但那是最
危險的一針,失敗與成功的機率各佔一半!
萬一他失敗了,孟容便會再度吐血,忽冷忽熱的狀況也會延長成三天三夜!
那樣慘絕人寰的折磨她一定受不了——
但是他不要她那麼苦啊!
孟容冷得打顫,他拿起了針,不管成敗與否,他都會不離不棄的守住她!
巧妙的往她的天庭穴正中央一插,她唔了聲,並沒有醒過來,他握住她的手,靜觀其變。
一時半刻之後,她虛弱的吟了聲,試著要坐起來,她好像已經不那麼痛了。
“躺著,你的毒還沒完全解。”他壓下她的肩頭。
“我怎麼了?”她氣若游絲的問,她恍恍惚惚的記得,那時他不是逼她走嗎?之後之後,她覺得她
的心好痛,接著就不省人事!
“沒事——”他握著她的手,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但她能感受到他的悔意。
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焦急的神色,竟然是為了她。“我一定又毒發了!”
“答應我,不要再激動,我也不會再惹怒你了!”
“那不是你的錯!”是她自己的因素。
“假如你相信我,就把一切交給我,我一定會讓你看到你意想不到的結果!”他話中的含義冷得教人結冰。
她吶吶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你只要當個旁觀者就好了,我的所做所為,將不再只是為了我自己,也將是為了你。”他像是在立誓般。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你不該這樣的,你是你,我是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
“無論你怎麼說,你就是逃不了了!我知道你的內心不可能沒有我,否則你不會又繞回來,又回到我的身邊!”
“我是壓抑不了我的心。”她也不跟他拐彎抹角,她向來直來直往,不愛拖泥帶水,她也明瞭,把真心話藏在心底比割她的肉還令她苦痛!“但是我可以管束我自己,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咱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揹負著不同的責任!”
“你未免太斷章取義了。”
他們得早早作個了結——
但是孟容卻發現一想到此,她的內心竟感到無與倫比的苦痛,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竟毫無所覺。
也許在初遇時,也許在河邊唇槍舌戰時,可能是在他醫治她時,還是在他往自己身上刺下一刀時、她不知道,這一幕幕彷彿刻在她的心中,令她想起來有艱澀也有一種欣喜,她恐怕已經到了不能沒有他的地步了!
“我不是斷章取義,而是本已成舟,既然早知道那會是個悲慘的結果,何不慧劍斬情絲?免得愈拖愈糾纏,到最後連要怎麼脫身都不知道了!你不曉得我身負的任務有多重,我雖不能和你相守兒女情長,但是你永遠在我心中!”她最大的恐懼是萬一有一天他們持劍面對面的指著彼此,如果成了那樣—她絕對寧可先自刎而死。
“有你這一句話就夠了,其他的不必想太多。”他依舊是執迷不悟。
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經過這番剖白,要離開他更是有如椎心之痛了——
“我真的怕……我真的怕!”
他握緊了她的手,黑暗中,她看見了他明亮的眼眸,她這條迷航沒有方向的小船,似乎因為有他照亮而不再迷茫不再害怕——
項超明白她的顧慮是什麼,等一切真相大白後,她就會了解,他們根本不可能會對彼此苦苦相逼。
畢竟,他的宿仇不是她!
她是他的所愛。
只是,當務之急,他半句話也不能對她說,他要儘速找出潛藏在她身體裡的,到底是什麼動物的毒!
項超扶著她縱身跳入樹叢中,對於他的用意,孟容有如身陷五里霧,正要開口,他以手指貼在唇上示意噤聲!
等了約莫一刻,她終於懂了。
雪子領著一群婢女,沿著人工湖丟下飼料,正在餵食由日本運過來的大鯉魚。
她手上的飼料都是高檔貨,一斤可能就價值好幾百兩,她從百姓身上汙了這些銀兩拿來餵魚,百姓們困苦潦倒,吃頓飯都成了難題,而這些魚卻又大又肥,爭相進食。
孟容握緊雙拳,想要衝出去,項超卻緊緊的按住她的肩頭不讓她行動!
她的仇人就這樣由她的眼前走過去,而且還那麼愜意悠閒,孟容發著抖,渾身的很意沒得迸發,她反抗著項超。放開她放開她,她一定要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