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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低沉的聲音都有些像蕭採。

我強壓下心中沸騰的情緒,面無表情的回頭望他,等著他的下文。

他只是問道,“姑娘認得的人長的像我?”

我看了他一眼,冷道,“不像,我只是一時眼花。”然後不等他答話就逃一般的走回去找清風了。

他們確實長的不像,憑心而論,這個人比蕭採俊美了許多。他們像的,只是溫文飄逸的氣質和高大清瘦的身形。可是,即使這樣子,看著他還是讓我不停的想起蕭採,所以我逃跑了,逃回清風的旁邊去尋求他的溫暖庇護。

找到清風后,我明顯的表現出心不在焉,梅花雖美,卻再也入不了我的眼。清風見我無心賞梅,就早早的拉著我回寄身的道觀下棋去了。

沒想到很快,竟又是在飛雪飄飄、梅花翩翩之中見到了那個神似蕭採的男子。他正獨坐在觀景亭中焚香撫琴,傳出的樂音清越、意境高遠,彈的是《白雪》,甚為應景。

發現撫琴的是他,本想轉身就走,可一不小心就被琴音吸引,竟不自覺聽出了神。

回神時,發現他已停下手,正淡笑著望向我。我只覺得臉上一熱,垂下眼道,“不好意思,打擾了。”就要離開。

“在下可是長了凶神惡煞的樣子,竟叫姑娘每次見著我都急急逃開?”背後傳來他戲謔低沉的笑語。

他如此一說,我也不好意思就這樣走了,只得轉返頭看向他,敷衍道,“公子是光風霽月一般的人物,怎麼會是凶神惡煞?只是在下每次都擾了公子雅興,心中不安,才不敢上前攀談。”

他展顏一笑道,“姑娘言重了。姑娘本也是風景一隅,賞心悅目,怎能稱得上打擾。”我看著他的笑容,眼中又是一陣迷茫,這笑容也好像蕭採……

他接著又溫言道,“姑娘駐足聽琴良久,必也是喜好此道的,不知在下所奏可能聽得入耳?”我不想再看他,垂下眼輕聲說,“公子所奏《白雪》正合這美景,凜然清潔,有雪梅琳琅之音,不但能入耳,還能入心。”

我沒有抬頭,只聽到他欣喜道,“沒想到姑娘竟是知音之人,必也是此道高手,不知可否也賜彈一曲?”

我急忙拒絕道,“在下耳高手低,且已棄琴許久,怕汙了公子的耳朵。何況未曾淨手,怎能彈琴!”

他輕笑道,“江湖兒女,又哪裡講究那麼多規矩了?在下彈得也沒多好,不是一樣在此現眼,姑娘就不要推拒了。”

我本來還要推辭,但看到他眼中殷殷期盼之意,竟有些不忍掃他興。心中暗道,這人對琴確是有幾分執著,口中只得答道,“要是公子不嫌,在下就獻醜了。”

向他借了義甲戴到手上,坐在琴前靜了一會兒,看著亭外紅梅似血、飛花如淚,終於想到要彈的曲子。琴聲一起,所奏的正是《梅花三弄》(《梅花三弄》本是晉代才有的曲子,這裡就姑且當做已經出現吧);只是指法有些生澀。

所謂三弄,其實是三個變奏,分為高聲弄,低聲弄和遊弄三個部分。蕭採頗欣賞這首曲中的高潔出世之意,時常會彈奏自娛,也曾教我彈過。我那世也是學過琴的,彈起來還算得心應手。可惡的是,蕭採經常說我彈琴匠氣太濃,意境不足,我一氣之下就棄琴許多年。

如今事過境遷,再彈琴時,曲子還是一樣的,可聽的人卻已經不同,心中又是一片黯然。

直到曲終,我仍然沉浸在小谷往事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那個人輕吟道,“漫彈紅綺,引三弄,不覺魂飛。”(引自洪皓《江梅引。憶紅梅》),接著嘆道,“姑娘這梅花三弄,不顯高潔孤傲,反見銷魂思憶,倒也是別出心裁。”

我這才抬頭,見他神情複雜的看著我,其中似有欣賞、似有歡喜卻還透著些矛盾?

我並沒有深究他的神情,只是此心此情,突然想起了那個世界的煽情大師瓊瑤婆婆寫的梅花三弄詩,不自覺地吟了出來,“梅花一弄斷人腸,梅花二弄費思量,梅花三弄風波起,雲煙深處水茫茫。”

“好個雲煙深處水茫茫!沒想到蕭仙子不但武功修為驚人,還是個詩琴皆通的才女阿。”一個粗豪的聲音將我從愁思中驚醒,看向梅園門口,原來是南宮家主和清風,兩個人不知道已經站在那裡多久了。

我這才想起這裡本是南宮家的一處後園,為何這個男人也會出現在這裡?

無雙公子

南宮家為武林三大世家之一,離雁蕩不遠,正是我和清風踏足江湖的第一站。

這代家主南宮永四十多歲,有著不同於一般南方人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