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交給了他照顧,因為不管他是誰,他眼中的痴狂與愛戀都明明白白告訴我,他絕不會傷害她。
他們果然如我所料的在一起了,我在領導各門各派圍剿魔門時,他們來找過我喝酒。
我那時就知道,謝熙嵐是魔門中人。
因為他們是在去避世隱居前來和我道別的,同時也希望在分別之時得到我的諒解和祝福。
既然師妹都原諒他了,我自然不會在意。
所以雖然心中總覺得他們的離開好像不會那樣順利,還是衷心的祝他們能夠幸福。
我多麼希望我這次的預感不會成真,可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就在我們圍剿魔門行動失敗之後——因為魔門竟然不戰而退人去樓空——江湖上突然傳出謝熙嵐是魔門少主的訊息,人證物證俱在,而且無雙閣幾乎是一夜之間就煙消雲散,似乎更證實了這一訊息的可靠性。
於是,由於圍剿魔門失敗而怒火未消的各門各派,都將矛頭指向了謝熙嵐,而奇怪的是他的蹤跡似乎總能被人發現。
可想而知,“謫仙”和魔門少主一起與正派人士為敵的訊息很快就傳出了。
我剛回門中便聽說,師父得知這個訊息後,立刻派了一個長老出去,要求師妹立刻離開謝熙嵐,結果那個長老狼狽歸來,帶回來的訊息是,師妹為了謝熙嵐叛出師門。他本想出手抓人回來,卻被師妹打敗。據他說,師妹已經突破心經第八層中段,門中可能除了蕭師叔,已經沒人是她的對手。
師父因此惱羞成怒,竟然決定動用“七仙伏魔陣”,讓被稱為“逍遙七子”的七位師叔組陣將師妹抓回來,若是抗命,格殺勿論。
我心中一急,就去和師父爭辯起來,結果師父竟然把我軟禁了。
我好不容易才在幾個師兄弟的幫助下逃了出來,可趕到時戰鬥已經結束了。
我遇上了大敗而回的七子,他們兩人聯手破了伏魔陣,還重創了三位師叔。
眼看著那幾位師叔就快不行了,我心中卻只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畢竟師妹他們活下去了。
我繼續循著師妹他們的痕跡追了下去,卻又遇上了同樣大敗而回的五星門五大護法。我躲在暗處看到,他們之中有兩個已經斷氣了,還有一個重傷不醒,看來師妹他們是不再留手了。
明明道魔兩門的中堅力量都已經被他們打退,我卻還是感到什麼地方不對勁,所以還是尋了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可我終是遲了一步,我趕到時只看到師妹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嘴裡不斷的吐出鮮血,將身下的土地都染紅了一片。謝熙嵐已經不知去向。
我急忙衝過去,替她止血療傷,卻發現她眼睛是睜開的,但栗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死氣,她竟已經失去了求生的慾望。
我當時顧不了許多,稍稍穩定住她的傷勢,就將她帶到附近的一個山洞中安置下來。
我不敢請人來,只能自己動手幫她清洗換衣,這時候我才發現,她能活下來實在是奇蹟,她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創,唯獨心脈被不知道什麼力量保了下來。
不過殘酷的是,她流產了,這就是她失神的原因嗎?
我開始想盡辦法逗她說話、回神,可不管我做什麼說什麼,她都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不哭也不鬧的任我擺佈。
我實在無法可想,只得提起了她失去的孩子。
“夢然,你難道就不想為你死去的孩子報仇嗎?你就要讓害死你孩子的人逍遙自在下去嗎?”
我沒有提嵐,因為到現在我也搞不清楚嵐到底怎麼了,是死了,還是被抓回去了。
這句話終於奏效了,我看到她的眼瞳似乎猛地一縮,然後乾涸的眼睛終於流出了眼淚,喃喃道,“清風,嵐死了,孩子也死了,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找他們?為什麼要叫醒我?我好恨,我好恨啊……”
我鬆了一口氣,她終於會哭會說話了,卻被隨即而來的訊息驚呆了,原來謝熙嵐死了,難怪師妹不想活了。
我開始懷疑自己應不應該叫醒她,這樣的世界對她來說,是不是太過於殘忍。
我一片茫然,卻只能悉心的照料她,幫她恢復身體。
她那天哭了一場之後,就在沒有哭過,可我知道她心中的傷這一生是難以癒合了,可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我好痛恨這樣無能的自己,只能心疼地看著她的人一天一天的被恨意填滿。
她已不再是初見時祁連山中綻放的如玉雪蓮,而更像是在地獄中為仇恨而燃燒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