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變成白骨,有的正在腐爛,蛆蟲爬了滿地,慘,真慘啊。”
陸康心裡發毛嘴裡發酸,其他村民們更是兩腿顫顫,只要有人發聲喊,大家定會一起轉身逃走。
陸康顫聲問道:“莫非……真……真的有冤鬼吃人麼?”
梁捕頭吐了幾口就好了許多,聽到陸康的話,他哼了一聲,說道:“全是屁話,這世上哪有什麼鬼,是人乾的,那些沒腐爛的屍體上有不少明顯的人為傷痕,陸康你立刻帶人下山,連夜返回魯山縣向知縣大人彙報,就說堯山底下出了連環命案,請他明日立刻帶多些人過來查案。”
陸康吃了一驚,說道:“是人乾的?他殺了多少個?梁捕頭你們打算在這裡過夜?”
梁春狠狠地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個大案子,倘若能在咱手裡破了,大家都有不少好處,況且從現場痕跡上看,那兇手已經開始整理屍首,只是因為數目太多,還沒來得及全部挪走而已,我們必須守著,決不能讓他毀屍滅跡,對了,這個山谷有幾個出口?”
陸康道:“就這一個,那邊是懸崖峭壁,猴子都攀不上去的。”
梁春點點頭,說道:“一個最好,你們可以下山去了。”
陸康的目光向周聰望去,梁春說道:“把他也帶走,暫時安置在你們村裡吧。”
陸康點點頭,招呼山南村的人一起揹著周聰抬著書童的屍體,向山下走去。
眼看山南村的人越走越遠,整個山谷頓時人氣寥寥,那個叫小張的捕快猶豫著說道:“梁頭兒,咱們真的要在這山上呆一夜啊?”
梁春說道:“不錯,你怕什麼?又不是鬼,是人啊,照我看兇手至多三五個,殺的都是普通人,應該也沒什麼本事,咱們幾個有刀有棍,怕個球,日後能否飛黃騰達就在此一搏了!”
梁春開始安排人蒐集乾柴尋找水源,他自己親自去處理眾人踩踏的痕跡,佈置陷阱,天漸漸暗了之後梁捕頭帶著大夥兒來到冤魂谷對面的一處山崗上,用石頭圍了個圈,有草樹遮蔽,就算點起火也不容易被遠處的人發現,在這裡卻可以看到冤魂谷,前提是天上有月亮,或者兇手點了火把。
夜漸漸深了,四周不時傳來奇怪的聲音,同來的幾個捕快都有些害怕,仵作孟海烤著獐子腿,說道:“大夥兒別怕,這都是山裡的夜行動物在鬧騰,說起來它們更怕咱們哩,只要別突然跑出只大老虎,你們大可安安心心睡到天亮。”
一個捕快苦笑道:“咱們人多,就算出了老虎也不怕,怕就怕……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別說話,小心別把兇手驚跑了。”梁春輕喝道。
大家沉寂下來,梁春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冤魂谷的方向,夜風呼嘯,各種聲音不斷傳來,大夥兒都有些疲倦,不過心神緊繃著,誰也不敢眯上眼睛。
突然,夜空中傳來一陣鬼哭:“我死得好冤啊……救命……咯咯咯咯……嘿嘿嘿嘿……呵呵哈哈……”
聲音飄忽不定,連死從哪傳來的都分辨不清,就好像真有個鬼在天上飛來飛去一般。
梁春的心都提到了心坎上,他睜大了雙眼四處搜尋,就是看不到一個鬼影,突然,那聲音就在他們頭上炸響道:“梁春!你還我命來!……”
“鬼啊!”小張睜著赤紅的眼睛,拔出腰刀胡亂劈砍,轉眼就砍傷了孟海,其他幾個捕快也紛紛怪叫起來,大家拔出刀互相劈砍,梁春在徒勞地大叫:“住手!都給我住手!”
孟海倒在地上,卻依稀看到頭頂上有一個似有似無的鬼影在搖晃,它披散著長髮,長長的紅舌頭耷拉在胸前,裂開嘴正在無聲地獰笑……
山上的鬼哭和慘叫聲依稀傳到了山下,山南村的村民們又度過了一個驚悚的無眠之夜,天明時大家說什麼也不敢上山去看,村長只好派了兩個膽子大腿比較快的,清早太陽出來之後就走大路向魯山縣趕去。
半路上正好碰到陸康等帶著縣令和大隊人馬,魯山縣令譚斌聞訊後快馬加鞭趕路,趕到山南村之後稍作歇息,直接帶人上了山,在周聰曾經摔到頭的那個地方,他們見到了昏迷的捕快小張。
小張渾身是血,他的右臂已經沒了,傷口血肉模糊,斷骨參差不平,看起來像是被什麼猛獸咬斷的,大家把小張抬下山去醫治,同時加快上山,沿著血跡他們找到了梁捕頭和孟海他們,現場的情景悽慘無比,讓人見之膽寒。
留在山上過夜的六個衙役,除了小張之外全死了,他們就像經過了一場慘烈的搏鬥,然而現場的痕跡卻顯示出他們應該是自相殘殺,死後他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