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嬴子弋身旁的臣子看來,秦皇縱然心中不喜,可是這麼多年來,也沒有罷黜太子,對於嬴子弋在西域的封地,也沒有剝奪。縱然有氣,可是這麼多年了,也應該消了。
這次東巡,很可能是一個轉機。
而太子一旦迴轉咸陽,那麼儲位之爭,便再也沒有懸念。他們身旁的這些臣子,自然也是水漲船高。陳平點頭,說道:“沒錯。”
在場之中,只有嬴子弋暗中嘆息,終於到了這個時刻了麼?
……
咸陽,長公子府。
扶蘇憑欄,看著水中之景,鯉魚憑欄而躍,爭奪著扶蘇揮灑而下的食量。
扶蘇一身華服錦衣,衣袍鬆弛,意態閒舒。
湖水悠悠,亭道縵回,素衣佳人,翩翩而來。
田言走到扶蘇的身後,緩緩折腰,行禮道:“公子殿下。”
“田言姑娘,自上次咸陽一別,已經有了多時,我也記不清了。”扶蘇並沒有回身,目光仍然注視著湖水之中的錦鯉。
“農家之事紛擾,田言疏於問候,還望殿下恕罪。”
田言回答的很恭敬,但話語之中,卻有著相當的隔膜。
“帝國諸事紛擾,這一次,我希望你回來幫我。”
扶蘇手中的魚糧撒完,他回過身來,看著田言,目光之中帶著濃厚的期盼之色。
“殿下!田言有要事,我……”
“我知道!”扶蘇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知道你在調查那夜婚宴背後的主謀。而這一次來咸陽,也是為了這件事情。”
“公子,我…。。”
輕輕的笑意上臉,如春風和煦。扶蘇看著田言,說道:“你要找的那個人,我已經幫你找到了。”
“什麼!”
田言心中一驚,扶蘇居然對自己的情況瞭若指掌。
扶蘇轉身而去,“跟我來吧!”
田言悄然的跟了上去,穿過後花園的水泉,扶蘇將之帶到了後院的一座偏屋之前。
門被兩旁的侍女開啟,裡面,是一個神態萎靡的女子。這間屋子只是最為普通的侍女住所,裝飾極其簡單。
女子蜷縮在床榻之上,看見扶蘇田言兩人走了進來,臉上一副驚恐的神色。
“你們是誰?”
女子似乎不知道此刻所處在何處?也不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是誰?只見一個氣度威嚴的男子走了進來,她的舉止卻是更加的慌張。
“你們也是來殺我的麼?”
女子的聲音極其虛弱,似乎是受到了重大的驚嚇。田言眉頭一皺,問道:“是誰要殺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女子搖了搖頭,眼神渙散,陷入了某種驚恐的情緒之中,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田言走了過去,坐到了女子的身邊,輕輕的撫摸著她的手。
“別擔心,你已經安全了。”
田言的聲音很是柔和,女子聞之,漸漸安定了下來。
田言從袖中拿出了錦帕,遞到了女子的面前,輕問道:“你還記得這個麼?”
女子看著這塊錦帕,眼眶逐漸溼潤了起來。她一把反握住了田言的手,激動的問道:“楊開怎麼了?”
“他死了!”
“什麼!”
女子聞之,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昏了過去。
知道屋中的情況,兩旁的侍女立刻走了進來,照顧著這位病弱的女子。
田言站在了一旁,看著自始至終都不曾說話的扶蘇,問道:“公子,她是誰?”
“燕國的宗室之女。燕國亡後,她和燕國其餘的公主妃子一起,被帶到了咸陽,填充在各個宮苑。”
“公子怎麼知道我要找她?”田言好氣的問道。
“楊開職位不高,然而也是帝國的將領。他雖然是自殺,可是屋中被闖入的痕跡卻是磨滅不掉。有這個能力做到這一切的勢力不多,而你那時又偏偏在那!”
“那楊開和這個女子又有什麼關係?”田言問道。
“她和楊開乃是情侶。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從織室中逃走的,但我找到她時,她正被人追殺。”
女子悠悠的醒轉,看著手中的錦帕,眼淚四溢,喃喃的說道:“中車府令,終究還是不肯放過你我!”
“你說什麼!”
田言的語氣之中帶著驚訝,神色從未有過的嚴肅。
“是中車府令。他以我為餌,威脅楊開為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