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眼前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人讓她無法及時地做出反應。
就這麼僵直地站在那兒,直到放鬆警惕的鳴人因為疼痛又跌回了床上。
小櫻疾步來到床前,當看清床上的一切之後又是一呆——
凌亂的大床上,鳴人衣衫不整地蜷縮著。身上原本應該是白色的和服上盡是斑斑點點的血跡,而身下的床單上也有著大片大片的血跡,鮮紅的,暗紅的,潤溼的,乾涸的……交織在一起,繪出讓人觸目心驚的圖案……一個人,究竟有多少的血,才經得起這樣日日夜夜反反覆覆的流?
“鳴人……”小櫻顫顫地伸出手,卻終究不敢去觸碰那個她日思夜想的人。
鳴人已經瘦得形銷骨立了,但他那和服遮蔽下的肚子卻出奇的大,彷彿那些生命的精華都全部集中在了那渾圓的腹部。和服的帶子早已係不上了,勉強拉攏,布料勾勒出的圓圓弧度很柔和……當然,如果不是鳴人緊捂的手拉扯出那麼多深深淺淺的褶皺的話。
“嗚……小櫻?是你嗎……呃……快……快救救我的孩子……”努力地昂起頭,但那疼痛的淚水和流進眼裡的汗水卻已經讓鳴人看不清立在床邊的人了。昏漲的大腦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是清晰的,那就是——
快來人救救我的孩子!我快要支援不下去了……
救救我的寶寶……
救救他,救救他……
鳴人來不及去考慮這突兀的一句會讓聽到的人多麼的驚愕。
已經無法去思考會不會被當成怪物的問題了……意識模糊前聽到的小櫻的聲音就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於是,他反反覆覆地呢喃著,竭盡全力地用沾滿鮮血的手去拉小櫻的衣角。
小櫻……快救他啊……
“鳴……人?你……這……這……”小櫻碧綠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直直地盯著床上的人。他滿頭大汗,努力抬起的眼睛裡是一片模糊不清的水霧,幽邃澄澈的湛藍融在那一汪水色裡,縹緲得就像那下一刻就會消失的海市蜃樓。
太多的疑問堆積在腦海裡,到最後就只剩下一片空白。小櫻顫抖著雙唇,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衣角似乎被什麼拉住,很輕卻很執著地搖晃著;耳邊似乎也是那熟悉的聲音在呢喃……但說出的每一個字也似乎像是寫在沙灘上的文字一般——浪一來,就沒有了蹤跡……
什麼孩子……孩子在哪裡?
要救誰……救孩子?
你的孩子……救你的孩子?!
突然,衣角重重的一頓,而後就失去了束縛。
小櫻猛然從愣神的狀態裡回過神來!
“啊!”
“鳴人——”看著已然暈厥的人,小櫻失聲大喊。
“怎麼了?!”聽到小櫻驚慌失措的呼喊,卡卡西和佐井不約而同地向著那張床奔去。
“別過來!”當二人離床只有一步之遙時,小櫻突然喊道。
雖是不解,但小櫻話裡的深沉卻讓佐井和卡卡西止了步。
“我要先為鳴人治療……你們在那裡等就好了……”小櫻背對著他們,看不清她的表情,“鳴人……應該不想被你們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吧……”小櫻的聲音低低的,但當她呼喚出那個名字時卻是溢滿了柔情。
鳴人,我會為你保護好你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驕傲……
倔強如你,應該不想讓人看到現在的狼狽模樣吧?
小櫻轉身將床上的紗帳放下,深吸一口氣,她解開了鳴人的衣服。
薄薄的紗帳外,隔著兩個頹唐的人影。
恨意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鳴人周身的傷痕時,小櫻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新舊相疊的吻痕和齒印遍佈在他原本光潔的肌膚上,青青紫紫,斑斑駁駁。疤痕錯落間,有些很深的傷口上結了一層暗紅的血痂,猙獰可怖;有些地方卻因為夏季的高溫而感染化膿,紅腫發炎的傷口泛著漣漣的水光。
小櫻覺得自己的雙手都在顫抖。但瞥見那下身還在不斷流出的暗紅鮮血,小櫻強自鎮定著,將手指按壓在了鳴人渾圓的肚子上。
當那匯入的查克拉真實地觸碰到那不安躁動的胎兒時,小櫻才敢相信鳴人是真的懷孕了。
沒有時間去思考導致這一現象的原因,也沒有時間去感受那心上一瞬間爆發的哀傷……因為——
情況很糟……胎兒像是缺乏安全感般不住地躁動著,胎心已經很微弱了,而鳴人體內的查克拉流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