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樓的分店一共要開兩家,第一家在東來巷。東來巷是個什麼地方,成都人沒有不知道的,他的左邊是太守府,右邊是都尉府,論起距離來說離都尉府更進一些。從都尉府出來,站在臺階上就能看見醉香樓的酒幌子。
若違心的猜測第一家分店是專門為了方便蜀郡官員,那第二家就有些奇怪了。這第二家分店開在百花巷,這地方一向冷清,平時居住的都是些靠打短工為生的窮人,這些人才沒有資本去醉香樓這種地方消費。但是,有心人還是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醉香樓的第二家分店對門是卓府。
司馬相如緊跟著蘇任,無論蘇任去那裡他都一步不離:“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全成都的人都知道醉香樓是你的產業,將醉香樓開在百花巷到底為了什麼?”
蘇任一面忙著自己手裡的活計,一面笑道:“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醉香樓這麼好的生意,只開一家有些虧!”
“你信嗎?”司馬相如冷笑一聲:“開在百花巷就算了,還正對著卓府,誰都看得出來你是要監視卓家!”
“這話你就說的不對了,放心,我不會在百花巷的醉香樓安排一個探子,再說,就卓王孫的那點屁事有什麼可監視的?他現在在成都就一個能說話的,只要他有風吹草動,我保證唐蒙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那你到底為啥?”
蘇任嘿嘿一笑:“你真想知道?不過咱先說好,我告訴你之後,你不準生氣!”
“怎麼?此事還和我有關係?”
“那是當然了!”蘇任神秘一笑:“卓王孫不是不承認你和文君姑娘的婚事嗎?那好,我就逼著他承認,若是他一意孤行,全成都人的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什麼意思?”
“百花巷的那家醉香樓是我送給你和文君姑娘的賀禮,從今往後你就是那家醉香樓的掌櫃,文君姑娘就是檔壚!”
“啊!”司馬相如瞬間石化:“你讓我們夫妻二人去卓府門前賣酒?”
蘇任點點頭:“這可是我想了大半夜才想出來的招數,他卓王孫不是不承認你們嗎?好,我就讓全成都人都看看,一個家財萬貫的商賈把女兒女婿逼上了什麼樣的路,羞也把他羞死了!怎麼樣?不錯吧?”
“不可,萬萬不可!”司馬相如連連擺手:“這事情傳出去卓家的臉面何在,卓掌櫃現在對你我恨之入骨,若是這麼幹,誰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蘇任望著司馬相如:“這麼快就替卓家著想了,看來卓王孫的這個女婿不錯呀!”
“你就別取笑我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蘇任深吸一口氣,將司馬相如拉的坐下,替司馬相如倒了一杯水:“說實話吧!我就是想將卓王孫逼的做出些事情來!如今蜀郡太過平靜,很多人都變得精明瞭,就拿唐蒙來說,自從被我恐嚇之後,就很少露面,可我知道他和卓王孫之間的接觸越來越頻繁,但是卻搞不清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前幾天我忽然想通了,既然從唐蒙那裡得不到訊息,那就只好從卓王孫身上尋找突破口,你們的這件事正好是個引子,只有將卓王孫激怒,急著進攻我們的時候,才能看清他們的真實目的,不管他們想幹啥,一旦浮出水面才好對付,你說是不是?”
“那也不能牽扯文君!”司馬相如呼的站起身。
“這也是沒有辦法!”蘇任重新將司馬相如摁坐下:“若是不讓文君姑娘露面,你覺得卓王孫會上鉤嗎?嫂夫人那裡,還得司馬兄去說說才好。”
“不行,絕對不行!這件事沒得商量!”
“那你們就永遠這麼不清不楚的吧!”蘇任翻了一個白眼:“本來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弄出卓王孫和唐蒙的目的,又能逼著卓王孫承認你,你卻不願意,那算了,以後若有人說嫂夫人不是你司馬相如明媒正娶的休怪我沒幫忙。”
“那也不能用這種法子!”
“這可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在你們這件事情上,若不逼迫卓王孫,就不要指望他能主動了。”
卓文君忽然出現在門口,司馬相如愣了一下,連忙過去攙扶著卓文君進來,蘇任坐在椅子上沒動。卓文君在門外已經聽了半天,蘇任全都看在眼裡,這才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既然卓文君現身,且先聽聽她怎麼說。記得鳳求凰的故事中,卓文君和司馬相如是在卓王孫的家門口賣過一陣子的酒,雖然那時因為生活所迫,卻說不定也是卓文君要逼迫自己的父親承認她和司馬相如的做法,要不然四大才女的名聲就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