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感受太陽的微暖:“情況不一樣,那是消毒,你現在喝酒,引起血管擴張,傷處容易內出血,的確對你的傷不利。”
“你什麼都有道理!”
淳于意聽出了些門道:“血管?蘇長史的意思是,人的血在身體裡是透過管道流動的?”
蘇任睜開眼睛,點點頭,指著山下:“我們的身體就和這大地一樣,骨頭便是堅硬的石塊,眼睛為日月,臟腑就是那遠處的城鎮,血液就好比道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輛,透過血管將各個臟腑需要的東西運送過去。”
淳于意哈哈大笑:“《山海經》中有言,混沌初開盤古氏以血肉化山川,以雙眼為日月,以經絡為河流,老朽本以為這些都是故事,聽蘇長史這麼一說,竟然真有其事?”
蘇任搖搖頭:“盤古以身體化萬物,那是騙人,我剛才說的只是一種比喻,先生若覺得說不對,找具屍體開啟一。”
“呃!”公孫賀一陣乾嘔。
淳于意若有所思的任:“難道……!”
“別說什麼死者為大,這麼做對死者不尊敬之類的話!這叫科學,和剛才我們用的那炸彈一樣,都屬於科學。”
“科學?”
“科學者,分科而學,醫術兵法政事數算,甚至於查案審案廚藝都可以進行分類,就拿醫術來說,有內科外科婦產科骨科耳鼻喉科,甚至身體裡的臟器都可以專門研究,胃腸肝膽心臟腦袋,無論那一項研究起來都其樂無窮。”
一大堆新名詞和蘇任的闡述,讓淳于意和公孫賀覺得自己身邊坐的不是人,而是妖怪。
贏廣濟咳嗽一聲,出現在眾人身後:“這話聽起來不像醫官,更像是屠夫,將人**,挖出一個個器官,掏出一塊塊內臟,最後連骨頭都不會剩下,你比我狠!”
蘇任瞪了贏廣濟一眼:“不懂就不要亂說,這是科學,是為了研究,只有將一件事物,才能對他做出正確的判斷,醫術自然也是一樣。”
公孫賀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擺擺手:“等等,你剛說什麼耳鼻喉,這些有什麼研究的,長在外面一眼就能。”
“是一回事,知道原因是另一回事,我問你,人為什麼要長鼻子?”
“呃!沒鼻子,這張臉多難公孫賀詞窮,只能胡攪蠻纏。贏廣濟嘴角一撇:“鼻子是用來呼吸的,在我們的嘴忙著吃飯或者說話的時候,用來呼氣吸氣。”
“對對對!就是!”公孫賀立刻來了精神,連忙符合。
蘇任卻搖搖頭:“那你可以試試,在你說話的時候,鼻子能呼吸嗎?不用太難,說一百字就行,哪怕數數都可以!”
公孫賀立刻開始試驗,數到三十的時候,已經感覺自己快沒氣了。數到五十,臉已經紅了。蘇任扭頭望著贏廣濟和淳于意,兩人也在試驗,只不過不像公孫賀那般大聲。
當八十九這個數字出來後,公孫賀放棄了,張著嘴大口大口喘氣,指著贏廣濟:“你害我!這哪能繼續呼吸!”
贏廣濟也皺起眉頭。淳于意手捋鬚髯:“蘇長史剛才所言,人的身體就好比著這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任何東西都有他的作用,我想這鼻子絕不是僅僅為了美觀才長到我們的臉上的吧?”
“淳于先生說對了,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作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寒來暑往,春去秋來,莊稼要在春天播種,秋天收穫,水往低處流,樹往高處長,東南風來天氣見暖,西北風至該添衣服,這些平常的不能平常的事情,難道你們就不好奇為什麼會是這樣?”
“《列子?湯問》中有這樣一個故事:孔子東遊,見兩小兒辯鬥,問其故;一兒曰,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此不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兒曰,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此不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孔子不能決也!你們想想到底什麼時候太陽離我們近?”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正如蘇任所言,滄滄涼涼,一點溫度都沒有,紅彤彤的掛在天邊。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太陽,慢慢升起。蘇任也不再說話,安安靜靜的欣賞眼前的美景。一片金黃,無論是遠處的村鎮,還是近處嫩綠的樹林,就連那行走在官道的上路人,也披上了金黃色。
蘇任沒想過給這些人灌輸地球太陽系宇宙的理論。就算說了也一定沒人信,倒不如現在這樣,自己提出問題,讓他們去發現,自己去琢磨,或許這個問題過上幾百年,便會有人恍然大悟。人都是好奇的,只有他們自己想要弄懂的時候,動力才最大。
霍金縱馬而來,渾身的血,太陽一照更加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