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揚起冷毅的弧度。
“雲墨,我以為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給你思考,沒想到你還是這麼不知所謂。”她翻了個身,聲音裡透著幾分疲憊。“既然如此,你我沒什麼好說的,你走吧,以後都別來找…”
“青鸞。”身後一涼,他已經躺了下來,從身後環著她的腰,低低嘆息而苦澀道:“我不想騙你,只是…”他下巴擱在她肩頭,聲音溫柔而纏綿。
“我害怕。”
鳳君華心中一動,抿唇不語。
他在她耳後輕輕落下一吻,換得她微微顫慄,耳根子立即紅了一圈。他看見了,眼神裡劃過笑意。
“對,你說得沒錯。其實早在十二年前我確認你娘就是千姨的時候,我便有所懷疑。我剛出生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師父便已經下山收我為徒,只是那時我太小,他不便傳授我武藝。況且那時戰亂,也沒有時間。原本他可以帶我上山,可不知為何,他從未提起過。”
他在她耳邊絮絮說著,字字輕柔入骨三分。
“後來千姨就出現了。她出現得很突然,但是感覺又好像是早有預謀。”他頓了頓,笑了一聲。“雖然我這樣說有點不仁道,但你不曾知曉當時情景。你孃的出身一直很神秘,當年父皇母后也曾暗中查過,卻沒有絲毫收穫。她就像…憑空出現的一個人一樣。但她待母后真誠,助父皇滅前朝,為東越立下赫赫戰功。一個這樣的人,父皇母后沒資格再懷疑她別有所圖。可後來她走了,走得那樣無聲無息…”
他眼神漸漸暗淡下去,聲音又輕了幾分,似有無限惆悵。
“她走後沒多久,師父就下山了。他只在東越呆了不足一月就匆匆離去,和千姨一樣,再沒出現過。只是偶爾從他言語中,我隱約知道,師父以前應該收過一個徒弟,只是不知為何,師父每次提起你孃的時候,總是欲言又止,也沒有承認過我還有個師姐。”他又抱緊了懷中女子,在她耳邊說道:“十多年前我去南陵給明皇賀壽,其實就是因為查到千姨有可能在南陵。等見到了她,我卻再沒問過她師門之事。”
“為什麼?”
鳳君華總算轉過了身,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你既然心有疑惑,為何不問清楚?”
雲墨低眸凝視著她的眼睛,嘴角一抹笑意宛然如花。
“總算肯理我了?”
鳳君華不想跟他廢話,催促道:“快說,為什麼沒問我娘?”
雲墨深深看著她,輕柔而嘆息道:“自然是因為你。”
她愕然,“因為我?”
“嗯。”
他手指溫柔的劃過她的眉眼鼻唇,眼神裡流露出刻骨柔情和微微痛楚掙扎。
“青鸞,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當時我的心情。”他忍不住低下頭,在她唇上重重一吻,唇齒纏綿,廝磨啃咬,直到她呼吸微窒,低低喘息,他才放開她。
鳳君華迷濛的睜開眼,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壓在了她身上,正低頭專注的看著她,眼神裡無盡溫柔情誼。
她臉色立即紅了,偏過頭,伸手去推他。
“下去。”
他卻抱著她不放,埋首在她頸間,低聲輕喃著。
“那時我已認定你是我的妻,若我心中猜測從千姨口中得到證實,那我該如何自欺欺人的堅持下去?如果我不知道那一層身份,我便可以心安理得的等著你長大,然後娶你為妻。”他閉著眼睛,唇劃過她的耳廓和脖子,呼吸越發灼熱迷離。
“我給你八年時間,我想著,八年,足夠抵消你心底對世俗悖德的懼怕。”他的手指已經褪下了她肩頭的衣服,灼熱的吻從香肩滑落心口,激得她渾身一個顫慄。迷迷糊糊中,腦海裡又迴盪起他方才說的那些話,只覺得心口微澀而甜蜜。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他多年等待的辛苦和煎熬。
是什麼樣的執著和堅持,才讓他在明知有可能那是不容於世的禁忌之戀還這樣義無反顧的等下去?難怪他總是患得患失,又無比霸道的宣佈對她的佔有權。禁忌的愛戀,總是會受到世人的謾罵鄙夷的,尤其是他的身份還那樣特殊。身為公眾人物,他的任何私事其實都算不得私事。若是被人知道他愛上自己的師侄,天下悠悠眾口,日後歷史工筆,該如何對他攻殲謾罵?
她這一個恍惚,他卻已經將她剝了個乾乾淨淨,呼吸也更加急促灼熱,繼續埋首在她耳邊喃喃說道:“青鸞,我不在乎世人的看法,我也不介意那些所謂道德倫理。師叔侄又如何?我只知道我想要你,只要你一個。縱然知道這在世人眼裡是禁忌之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