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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兩位,我再重複一遍,‘保龍計劃’根本與我無關。”也許我該向他們闡明,“紅龍”有罪,但他的子孫卻是無辜的,沒有人一生下來就該被殺,懷著孩子的孕婦更是應該受到更為人道的保護。

“你可以死了——”阿夏抓起了桌面上的小刀,高高地揚起來。很顯然,她不能算是用刀的高手,這個動作讓她的身體空門大開。

“噗噗、噗噗噗”連續五聲槍響,在那扇寬大的玻璃窗碎裂落地之前,阿夏的眉心、脖頸、胸口已經連噴出五道血箭,在陽光下如同剛剛榨好的番茄汁一樣飛濺著。

“阿夏——”阿倫爾大叫著彈跳起來,身軀雖然龐大,但動作卻敏捷如飛猿。

“嘩啦”一聲巨響,玻璃碎片落了滿地,細小的玻璃茬飛濺起來,有十幾片直接插進了阿倫爾的面頰,但他根本顧不得自己,伸出左臂環住阿夏的肩膀。

那一刻,我有足夠的機會拔刀射殺他,但我卻後退了一步,沒有出刀。

在中國古代的傳說中,鴛鴦鳥向來都是終生相伴,永不分離的,直到同時閉上眼睛為止。阿倫爾對阿夏的感情深刻入骨,從他緊皺的眉、緊咬的唇上就能看得出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殺人,將更多的痛苦加諸於兩人的身上。

“噗噗”,又是兩槍,阿倫爾後心中彈,熱血飛濺。

大名鼎鼎的鴛鴦殺手也實在是太大意了,港島並不是他們想像中不設防的冒險家樂園。

對面的屋頂上,有個冷漠強悍的影子悄然站起來,懷裡抱著的黑色狙擊步槍傲然指向天空。同時,一小隊警員貓著身子迅速轉過街角,接近冷飲店門口,手裡的微型衝鋒槍一起指向阿倫爾。

射殺阿夏、射傷阿倫爾的正是何東雷,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示槍械射擊的的功夫,可謂是“一擊必殺、冷酷無情”。記得最早港島“飛虎隊”的一名退役成員曾經說過,對於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而言,警員與殺手毫無區別,都是“以殺止殺、不留活口”的一槍斃命。

我曾看過數次警員格殺匪徒的場景,也清楚鴛鴦殺手的危險性,只是這一次看到阿倫爾臉上悲痛欲絕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感傷起來。

現代社會中,生離死別、痛徹心肺的愛情越來越少,他們不該在這種局面下結束自己的感情的,至少要像電影鏡頭中表現的那樣,給雙方一個最後表白的機會,但何東雷的射擊意圖太明顯了,先打死阿夏,讓阿倫爾方寸大亂,才二次開槍打傷他,然後派人衝進來活捉。

何東雷把槍挎在肩上,雙臂一振,怒鷹一般飛落下來,穩穩地站在街心,隔著那個空蕩蕩的窗框,冷冷地盯著那對陰陽遠隔的被困男女,陡然揮手:“抓人!”

我沒有看到楊燦,但肯定是我打的求援電話引起了警察的注意,馬上跟蹤而來。

冷飲店的門半掩著,衝在前面的警員一聲呼哨闖了進來,但他們的前進動作卻無法跟阿倫爾的出刀速度相比。一剎那間,阿倫爾袖子裡射出一輪精光湛湛的飛刀,尖嘯破空,噬向同時跨進門裡的四名警員喉結。

發射飛刀之前,他並沒有揮臂運勁的動作,讓警員們毫無防範,扣動扳機的動作至少延遲了十分之一秒。

任何人都不該小看鴛鴦殺手,錯看之後,付出的代價將是慘痛無比的死亡。

我的飛刀後發先至,佔了靠近門邊的便宜,在警員身前三步之外射中阿倫爾的刀,半空裡發出“叮叮叮叮叮”五聲,把他的刀攔腰斬成兩段,四散落地。即使在為他感傷時,我也絕對沒有放鬆警惕,而不是像何東雷那樣以為大局已定,可以大大方方地坐下來擺造型了。

阿倫爾抱住阿夏就地一滾,那個動作,像極了在酒吧的黑暗中我抱著方星翻滾時的情形。他的手插入了阿夏的褲袋,再度伸出來時,大口徑手槍的火舌立即噴濺出來,衝在最前面的警員中彈,半個腦袋都被轟掉了,像一隻半空跌落的西瓜。

我再次後退,撤在一臺髒兮兮的冰箱後面,透過側面牆上的鏡子,冷靜地審視著阿倫爾的動作。其餘警員馬上各找掩體隱蔽,沒有何東雷的命令,大家都不敢開槍射擊。

那種槍的容彈量為十二發,射殺警員用掉一發,射空三發,阿倫爾陡然跳起來,舉槍指向窗外,再次扣動扳機,將剩餘的八發子彈全部射了出去。槍聲、彈殼落地聲、他的激憤咆哮聲混合在一起,直到“喀”的一聲,撞針擊空。

何東雷在子彈空隙中輕盈地閃避著,用的是鷹爪門的“雪泥鴻爪連環步”,要想憑藉手槍射中他,的確非常困難。

我不以為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