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帶我去。”
李漢山看凌良辰的臉色就知道他快憋不住了,邊在前面帶路邊說,“良辰,你可以再憋一會兒,我的房間在後面。”
凌良辰又“哎呀”了一聲,轉而,苦著張臉,可憐兮兮的看著陸興達,“爺爺,我真的憋不住了,要不我去用一下希南房間裡的洗手間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凌良辰臉上的表情太過於真實,陸興達感覺已經聞到了臭味,有些嫌棄的捏住鼻子,“快去吧。”
凌良辰再次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提起腳,飛快朝樓上跑去。
當他消失在樓梯上,陸興達對李漢山說:“上去看著他。”
李漢山愣住了,“將軍……”他以為自己真的老到不僅眼睛昏花,連耳朵都聾了,不然怎麼會聽到陸興達讓他去看著上廁所的凌良辰。
凌良辰可是和陸希南一起在陸家長大的,雖然不姓陸,卻也算是半個陸家人,怎麼能做那麼見外,又傷人自尊的事。
陸興達生氣了,“讓你去看著就去看著,哪來那麼多廢話!”
李漢山無奈,只能轉身朝樓梯走去,陸興達又說:“尤其要注意,不要讓他進我的書房。”
樓梯上方,有個人影正站在那裡,樓下人的說話,一字不落的落到他耳朵裡,心裡暗暗冷笑,什麼看在多年戰友的面子,看他可憐,把他帶到凌家一起撫養長大,這不過是他為了名正言順的霸佔他凌家的財產,而找的藉口。
搭在樓梯扶手上手,不知不覺用上力,指甲深深掐入木欄杆裡,也渾然沒察覺到痛,直到耳邊傳來腳步聲,他才飛快走進其中一個房間。
李漢山做事還是很有分寸,並沒像陸興達吩咐的那樣進門去看著凌良辰上廁所,而是在走廊裡來回踱著腳步,所以,當凌良辰開門出來,兩個各懷心思的男人,故意客套了一番。
凌良辰朝樓梯口走去,李漢山喊住他,說:“良辰,你和希南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就當我倚老賣老,有句話,我想了想,還是要告訴你。”
凌良辰笑了,“李副官,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李副官朝樓梯下方看了眼,壓低了聲音,“人上了年紀就比不得年輕時,有的時候啊,不管將軍說錯了什麼,還請你多擔待。”
似乎沒想到李漢山會對他這樣一句話,凌良辰有片刻的驚愕,回過神,再次笑了,“李副官,你放心好了,我是陸爺爺一手帶大的,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人年紀大了,其實就是個老小孩,我怎麼會和孩子計較呢。”
這話,尤其是後半句,讓人聽的很不舒服,李漢山卻沒露出絲毫的不悅,只是點點頭,反身回去,拍拍他的肩膀,“你能這樣想,我真的很開心。”
接著,就轉身朝樓下走去,這次輪到凌良辰奇怪了,他出口問道:“李副官,你都是享受國家津貼的人了,為什麼還要守在陸家?”
李漢山看著他充滿驚訝的眼睛,恬淡的笑了笑,“跟了將軍一輩子,我早習慣了。”
……
凌良辰把車開的飛快,一路過去,基本沒看紅燈,引來按照訊號燈行駛的車主們,紛紛大罵,“闖紅燈,你找死啊!”
凌良辰恍若未聞,右腳放在油門上就沒鬆開過,直到停在了B市唯一的一個海邊。
海風徐徐,帶著腥氣味,他雙手扶在鐵欄杆,對著夜風裡依然波瀾洶湧的海面,狂吼出聲,“啊……”
如果十六歲那年,他沒有聽到陸興達打的那個電話該多好,或許,那樣他就不會知道,自己家裡的車禍是陸興達一手安排的,或許就更不會知道,他收留自己,其實只是為了名正言順的霸佔凌家的財產,他更不會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在那個夜晚偷偷溜進了陸希南的房間裡。
下午,林嫣然被他折磨的快昏迷時,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話,“良辰,我知道你心裡很苦,如果你真的是喜歡男人,那就把我當成男人吧。”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心裡一鈍,彷彿被什麼東西擊中,很痛!
那是林嫣然的第一次,他卻是以一種近乎粗暴掠奪的方式要了她,她很痛,他知道,從她顫抖不已的身體,從她背脊上滲出的涔涔冷汗,他就知道。
林嫣然不止比他想的聰明,知道的似乎也比他想象的要多,這麼多年過去了,自欺欺人到,連他自己都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陸興達雖然已經退居二線,但是,他的威望還在,想要徹底摧毀他,現在時機還不成熟,隨意,他才會心甘情願的被溫鬱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