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才懶得管,你幫我管好就行了,有事辦我找你,辦不好我也找你。”寧柯連忙讓他打住,免得說出更多肉麻的話來。
只是攔得住一個,攔不住其他。
此時廖師傅已經緩過勁來,面露感慨與慚愧之色,帶著大弟子等人上前行禮。
“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這小縣城裡呆了這麼多年,心生自滿也就罷了,連眼力也拙,不識高人,真是沒臉見人吶,還望黑山先生見諒。”
廖師傅稍微覆盤了一下剛才的戰鬥,發覺寧柯可能是一名更勝柴老的橫練高手,就連跟他來的小丫頭,恐怕都不比自己弱多少了。
仔細想想這些年來在廬松縣無比安穩的日子,廖師傅感覺當真是荒廢了光陰。
“誒,此言差矣。要不是廖師傅幫忙試出了邪祟的路數,我哪能這麼輕易地解決?”寧柯禮貌笑道。
他不是想跟廖師傅來回客套,而是期待著能來點實在的。
果然,上道的廖師傅很快說道:“先生哪裡的話。這次能僥倖活命都是仰仗您,豈敢貪功……對了,吳老闆提前給我的五千兩酬金,明日之前必送到您那兒,以報大恩。”
“哎呀,這就讓我不好意思了嘛……”寧柯完全不拒絕,臉上的褶子都快笑出來了。
“可廖師傅這次也是出人出力,損傷不小啊……”吳滄浪一臉憂色地湊過來,“這樣,湯藥費都包在我身上,廖師傅勿要推辭。”
“唉,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廖師傅嘆息道。
說是湯藥費,但吳滄浪已經做好了再多出一點血的打算。
他今天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這個所謂的黑道大梟,在這世上真正的黑暗面前是多麼的無力,哪怕廖師傅有點菜,他也會不遺餘力地交好。
旁觀面前三人你來我往、人情世故,小玖嘗試著聽聽他們的心聲,然後就被他們心裡那些複雜的小九九給攪得腦子都亂了。
這就是成年人和成年邪祟的世界嗎?小玖不由得連連暗歎。
還有老師臨時編纂的外號,該不會蘊含了他對邪祟生涯的期許吧……
“唔,還有個人沒死透,不過快死了,先去看看他吧。”
寧柯指向不遠處躺平的梁衝。
他的嘴巴正一邊吐血吐屍水,一邊微微開合,像是很想說什麼遺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