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了這些丫頭,這大半夜的準備好被褥枕頭,然後點燃薰香之類的,才退出去休息。
睡到半夜,小花警醒,一個人影站在自己床前。心中嘆息,命運呀命運,儘管自己已經那麼開誠佈公了,難道還是要走那麼一遭過場麼?
林氏猛地朝小花撲上去,雙手兇狠地掐向小花的脖子。
小花不想像前世那麼被動。所有的恩情都清算完了,難道一個父母命就能一次又一次地讓自己去死麼?如果說前世,小花可能只能痛苦地承受,沒辦法,誰叫自己的命就是來源於父母呢。不過重生後,她的靈魂中生出一種獨立和叛逆。
小花直接伸手將林氏手腕拿開,坐起身來。平靜的道:“瞿夫人,你究竟想怎樣?你真的那麼想讓我死嗎?我再給你明明白白說一次,瞿家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我的錯,你最好去問問你的寶貝兒子,去問問你的生活中心的丈夫,是誰讓你那麼苦那麼累的……”黑夜中。小花已經沒有先前的平和,整個人散發出森冷的氣勢,聲音變得如同被冰窖過一樣,“你去問問你的寶貝女兒瞿靈兒。當然,如果你現在還能找的到她的話?我只想跟你說。在田府,我不是你想象的那麼過著人上人的生活。你是瞿夫人,你最懂的夫人和小妾之間的關係,說的好聽都是伺候老爺的人,說的不好聽,一個是主一個是僕。我被禁足,我被幽禁,我被差點打死,我被人陷害……在田府的幾年時間我已經死過無數次了。你說你是母親,你來看過我無數次,你究竟給過我關懷還是幫助,即便是隨便的問候有沒有過?究竟想怎樣才能甘心呀?啊?瞿夫人?”
林氏抽回手,嚶嚶地哭起來,“花兒呢,娘知道你在田府受委屈了,可是那也比隨便嫁給一個販夫走卒的強呀,你看看你小姨,人品樣貌樣樣不缺,可是卻嫁給一個鰥夫,每天被打罵不說,家裡所有銀子都被拿去吃喝嫖賭了。女人呀,就得任命,現在外面的人都說你……說你一女事二主,而且還是叛出主子,自賣自身的……你讓瞿家的臉往哪擱呀?你爹奮鬥了一輩子才當上縣丞職位,結果就因為你這一鬧,官丟了不說,你兩個弟弟的艙裡管事職務也沒有了,受盡旁人冷眼奚落……我我是真的沒辦法呀,花兒呀,你千萬莫要怪娘,娘也是為了你,為了瞿家呀…可不能頂著一個不貞不潔的名聲過一輩子呀,別人會戳斷你的脊樑骨。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瞿家所有人想想呀…”
小花嘆息,倒黴催的命運,兩世記憶重疊起來。林氏的說辭竟是分毫不差的,這麼說自己剛才對她剖心置腹說的那些全都白費了?
小花聲音變得冷漠了,既如此,她當著沒必要留戀這份親情了,心真的冷了:“瞿夫人,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沒有‘事’過一個男人,我現在還是清白的身子。而且我也沒有賣身給公子靖,是你的寶貝女兒瞿靈兒設計陷害的我,那份身份文書是她偽造的。我那麼渴望自由,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和田府決裂,怎會再將自己陷入到另一個囹圄中呢?還有,我現在是自由身,我只是暫住在洛王府而已,所以,我已經和田府和洛王府沒有任何的關係!聽到這個你是不是滿意了?”
林氏道:“真的?你你,可是……真的沒有賣身給……”林氏的確被小花的話震驚到了,要知道她十六歲就嫁入田府,四年多過去了,竟然沒有……而且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的賣身給公子靖也是假的?對了,她剛才說什麼,是瞿靈兒陷害?不對呀,怎麼可能,靈兒一直都那麼維護她姐姐的,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好了,我累了,明天我會讓他們給你盤纏送你回去的。至於瞿家,呵,走到這一步,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我造成的?三個大男人,都是壯勞力,偏偏說揭不開鍋……”小花輕嗤一聲,她是真的累了。其實先前看林氏那落魄樣子,料想肯定是瞿家又給她臉色了,還想著將她一同接到相潭郡去。那裡已經在辛嬸她們的張羅下終於開通一條主溝渠出來了,雖然那些灘塗地還不能種上糧食,但好歹可以種植些水慈菇,空心菜等等,喜歡潮溼環境的作物。而且這些也可以間接地改善土質。
只不過當林氏義無反顧地重複前世對自己的那些作為後,小花徹底熄滅了這個心思,她終於明白,不管瞿家怎麼對她,不管瞿靈兒如何作為,也不管自己怎樣掏心掏肝地對她好,她的心始終是偏向瞿家,自己始終是她在最無助的時候可以拿來依靠,在一旦得勢之後就可以隨便拋棄一邊的。
算了吧。
林氏大概還在想著剛才小花的話,緩緩退回自己的床上。小花舒了口氣,還好,沒有叫自己去“逃亡”,看來命運因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