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突然敢不聽話跟自己對著幹,這這簡直就是挑戰他男人在家中絕對的尊嚴和地位呀,這怎麼得了。
林富倏地從床上跳起,三步並兩步衝過來抓著原氏頭髮就往地上摜去“你這賤人說什麼?啊?你剛才說什麼和離?我告訴你,要離也是老子休了你,老子現在出去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給我去死吧……”
林富下了死手的,拳打腳踢,就像打賊一樣。也幸好原氏身體還不錯,捱打是家常便飯什麼的,她抱住頭,吭都不吭一聲,只有拳頭落在身上發出嘭嘭的空響……
林富打累了,坐回床上,對癱在地上的女人呵斥道:“臭娘們,真是不教訓不懂事,還不把屋子給我收拾好,給把熱水給老子端來…你以為老子喜歡整天對著一個黃臉婆,md老子明天就把你休了…”
原氏好一會才緩過一口氣,雖說以前林富就從沒手下留過一絲情意,不過是還要指望婆娘給自己洗衣做飯什麼的,所以會避開要害,而現在,林富自持有一個親戚,唔,雖然這個親戚有些不好拿捏,但自己也算巴上去了,這身份地位一下子上去了,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所以是真真的往死裡的打呢。
林富見原氏久久沒動彈,撩起一腳將地上翻到的木盆踢向原氏。
原氏身體動彈一下,掙扎著站起來,對著林富嘿嘿冷笑:“休了?我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有本事現在就休了我啊!”
反了反了,這個女人是瘋了不成。林富正要衝上去將對方摁死在那裡,原氏揩了揩嘴角的血跡,“對了,你現在最好打死我,不然就是每種,每種的東西,只會拿女人出氣有什麼本事。你不敢休我是不是?沒有我你喝西北風去……”
林富腦袋嗡地一下,“你你說我不敢休了你對不對,我我今天就要把你這個不賢女人給休了,我倒要看看誰還會要你這個黃臉婆!”
鬼使神差的,絕對是鬼迷了心竅,林富竟然真的從旁邊的桌子裡找到紙墨筆硯,也不知哪個混蛋先前用過筆硯沒洗掉,他直接吐口唾沫在裡面,然後用筆蘸了,就唰唰唰寫起來。他認的字還是林三郎林寶教他的呢,鬼畫符一樣,不過大概意思還是明白的:原氏不賢,休掉,今後他娶趙李,她嫁張王都各不相干,然後落下自己大名,蓋上手印……休書就是這麼簡單。
原氏眼神決絕,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不知道是自嘲還是解脫。她伸手接過休書看了一下,那“休”字還是認得的,下面的手印也看得真切,然後仔細疊好放懷裡,頭也不回地撐著牆壁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林富站在後面愣了半響都沒回過神……他他竟然就把那個黃臉婆給休了?!可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沒有哭天搶地,沒有跪下給自己求饒?
人都是有血性的,只是看有沒有把她逼到那個份上。
原氏將自己拾掇一通,摸到妮子的房間去睡。
妮子很是乖巧,雖然從自己懂事起便很少感受到娘溫暖的懷抱了,靜靜偎在娘懷裡。
妮子十來歲了,也懂得不少事,她知道娘只有疼的時候才會過來,她不知道如何減少母親的痛苦,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只想用自己小小的身體溫暖對方。
原氏像是找到一絲溫暖和安慰一樣。這裡不是林家老家,這裡一切都是瞿小花的,當初在安排房屋田產的時候就說的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住所……所以林富也沒有資格將她趕出去。各種思緒漸漸飛遠,原氏竟有了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沉穩而踏實的睡眠。
第二百二十二章 從家到作坊的距離
第二天,原氏早早起來收拾一通,叫妮子帶上二蛋去大表姐辦的私塾讀書去。以前不管是家公家婆還是爹孃都不讓她去私塾的,說一個女娃子家家的,讀那麼多書幹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而現在妮子聽到娘這麼跟自己說,呆滯的眼裡冒著精光,木訥的她竟破天荒地主動撲到原氏懷裡,娘…娘…的叫著。
原氏現在才知道,所謂的女子無才便是德是男人的說法,是他們不想女人太聰明自己不好掌控的,她不想女兒以後步自己的後塵,她寧願你子像她大表姐那樣能幹,即便是堂堂太守老爺也要求著說媒呢。
原氏將兩個娃拾掇一通,給他們準備好乾糧,二蛋子說“大表姐那裡每天晌午都有吃的呢,都是白米飯,還有肉丸子湯,下午還有甜湯喝……”原氏哦了一聲,是呀,那個外甥女把什麼都想的周到的很,以前沒發覺,現在一想,竟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林富沒有讓她不碰兩個娃,除了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