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之色,激動道:“終於盼來你了!鳳家人——”
之後數年,太奶奶親自傳授她鳳家絕學,她八歲能捉鬼,十二歲便能在陰陽兩間來回行走,下面的陰差也都知道,走陰的鳳家出人了,無不給足了面子,她也很爭氣,從未讓鳳家和太奶奶失望過,年少得志。
直到十六歲那年,太奶奶大限將至,她從風州趕回家見太奶奶最後一面。
如今,八十年過去了,她依然還將太奶奶臨終之言記得字字清晰。
“祥兒,你天賦秉異,有鳳家真傳,未來鳳家是何光景,皆靠你來掌舵,我只有一件事需囑咐你,若他日在江湖中,見手引玉石者,敬其三分!”
她當時便對引玉人十分感興趣,花了差不多十年時間,才在許多塵封的古書中找尋到有關引玉人的記載。
相傳,數千年前,九州便有八大最古老的玄門家族,而經過時間的碾磨,那些家族與當世沒落又新起的玄門家族一樣,時久力衰,逐漸被歷史遺忘,姬家便是其中之一。
姬家又與其他幾家不同,姬家有寶玉,玉力無窮,即便隱了蹤跡,照樣也有許多玄門人去尋找,但千百年來,沒人找到,便以為那塊寶玉與姬家人一同消失這世間了!
鳳祥的太奶奶尋了十年,也是這般以為,但直到,她無意間聽聞一個預言,說數十年後,當年禍亂天下的靈女將再現世,她便猜到,也許姬家人還在,所以才在臨終前,對鳳祥囑託。
鳳祥也是到了此刻,才終於明白為何,她嘆道:“這世間,能將靈女重新引入輪迴的,除了引玉人,還能有誰呢?”
雨停月隱,不久,黎明從山的那頭升起,淡紅微光,照亮小鎮祥和的房影。
南昭也未想到,在鏡中被困了整整兩日,竟突然被她開啟了曇鏡的法門。
她突然從鏡子裡出現,可把賣餛飩的攤主嚇了一大跳,差點將手裡端著的一碗混沌給扔了!
“你……你……你打哪兒來的?”攤主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此刻還早,今日也不逢集市,幾乎看不到一個人。
南昭低頭看了一番自己的身上,難怪將人家嚇成這樣,前兩天在鏡子裡和曇龍打架,身上的白衣被龍焰烤燒,雖不算衣不裹體,卻狼狽不堪,她的臉上也有傷,在石壁上磨的,清一塊紫一塊,這鎮上數月前鬧過一段,許多從西邊過來的難民差不多就這副模樣,窮兇惡極,看見吃的就搶,報官都沒用,所以攤主才會被嚇到。
南昭已兩日沒吃東西了,剛一出來就聞到餛飩香,不免吞了吞口水說:“老闆餛飩給我!”
音落,她已不由分說將餛飩端過來,坐到旁邊的桌子上大口吃著。
攤主一臉嫌棄的說:“我這碗餛飩是給那位公子的……”
他指著旁邊的空桌子,納悶的扣了扣腦袋說:“咦,剛才那位要餛飩的公子呢?”
南昭一邊吃一邊轉頭往旁邊看,發現攤主指的那張空桌子上,放著一面鏡子,她本來在狼吞虎嚥,見到鏡子後,立刻停了下來,疑惑的問:“老闆,你說方才這裡還坐著一位公子?”
攤主點點頭,走到桌子前,伸手擺正板凳說:“是呀,那位公子的東西都未拿,怎麼人就不見了呢?”
另外,桌子上還有半兩銀子,好像是那人留下來付餛飩錢的。
攤主趕緊將銀子揣進兜裡,不免看了看旁邊的南昭,取笑道:“這世上怎會有這般有意思的人,他是知道你這小乞丐要來嗎?這餛飩全當施捨給你了!”
南昭並未因對方不敬之言而生氣,她當即就放下手裡的筷子和碗,詢問道:“你是說,剛才有位公子抱著這面鏡子進這裡來,給你要了一碗餛飩?”
“是啊!”
“他長什麼樣子?”她從凳子上站起來。
攤主搖了搖頭回答:“那位公子像是臉受了傷,面上戴著一張面具,不能視其容顏!”
她又問:“那他有多高,胖瘦如何,穿的什麼衣物?”
攤主剛收了半兩銀子,心情還不錯,也就一一對答道:“約莫比你高出一個頭,不胖不瘦,身穿黑色的長衫,並非是我們這信風鎮的人!”
南昭未等他說完,已兩步過去抱起曇鏡,跑出了餛飩攤,對著左右的小街巷尋望,企圖能見到攤主說的那個人。
可這哪兒還有那人的身影呢?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空氣裡有股淡淡的梨花香。
這個時節,梨都不見得有,哪還會有梨花開,此香必然不是來自什麼花,而是剛剛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