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和自己打招呼。
“玉子?是服部玉子?”
他一聽到那個年輕女子報出的姓名,略一思忖,立刻便記起服部玉子便是當年自己在伊賀流山居中所見的五歲小女孩。
剎那間,他的思緒有些混亂,摸不清楚為何老服部半藏的女兒,會來到了大明皇朝,並且還和齊冰兒坐在同一條船上,而且那條大樓船還是漕幫幫主的座船。
就在他一遲疑之際,服部玉子已察覺自己的忘形,趕忙用南京話又說了一次:“成叔叔,我是傅子玉呀,你不記得了嗎?”
成洛君這一輩子都沒碰到過這種情形,猶豫了一下,只見大紅的驛船右舷出現男男女女的一大群,全都身穿勁裝,腰繫長刀,那種剽悍的氣勢,讓他見了,宛如回到了東瀛。
他一眼便發現那些兇悍的大漢,都是東瀛伊賀流的忍者,這下把他搞得更加糊塗了,不知道忍者又怎會和漕幫的人混在一起?
他愕然的點了點頭,揮手道:“傅子玉,對!我記得,啊!快有二十年了吧……”
從服部玉子和成洛君打招呼開始,讓長白雙鶴和井六月更加迷糊了,他們都知道這位傅子玉小姐,是金玄白排名第一的正妻,家世豐厚,在蘇州擁有三座園林,是南京富商的獨女,手下掌握的事業極多,能幹得很。
可是成洛君一個武林高手,又如何會認得這麼個千金小姐?並且還說出已有二十年未見,這就奇怪了。
長白雙鶴和玄陰教的淵源極深,因為玄陰教主魏妍秋當年便是長白派掌門馮通的妻子。
馮通和魏妍秋成親不到三年,便因雙方個姓不合,吵鬧不休而離異,自此,魏妍秋廣收徒眾,創設了玄陰教,而風漫雲和風漫雪姐妹,便是她的兩大弟子,負責教中大部份的業務。
玄陰教創教之初,得到風家堡極大的幫助,尤其是財力上的供輸,更讓玄陰教能在不到十年的工夫,便崛起于山東以及東北一帶,聲勢之盛,遠遠超過長白一派。
東海釣鰲客成洛君和風家堡的關係極深,據說和風漫天還沾親帶故,加上他和全真派極有淵源,本身武功又高,以致成了東海一帶無人不知的傳奇人物。
長白雙鶴出手長白派,自然聽過掌門人馮通敘述過年輕時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也明白成洛君和風氏兄妹的來歷。
他們之所以同時亮出了東廠的腰牌,便是鑑於長白派和玄陰教之間的那種千絲萬縷,牽扯不清的複雜關係。
當年,九指仙翁馮通便下過命令,嚴禁門下弟子和玄陰教徒發生任何爭執,絕對不可涉入任何與玄陰門有關的糾紛,違者逐出門牆。
長白雙鶴深明此理,當然不願得罪風氏兄妹,然而眼前情勢逼得他們不得不面對這些人,故此只有亮出東廠檔頭的身份,面對成洛君等人。
他們所賭的正是玄陰教絕對不敢和東廠對抗,而成洛君更不敢用一生清譽押下去和東廠為敵!
只要情勢稍緩,或者金玄白出現,這種嚴峻的情勢,自然會有金侯爺處理。
他們絕未料到,整個局勢隨著齊冰兒的呼叫聲而急轉直下,這才發現那位未來的金夫人竟是玄陰聖女風漫雲的徒弟。
而更讓他們驚訝的,還是另一位金夫人傅子玉小姐,竟然會認識成洛君,還說兩人已將有二十年未見。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不僅讓長白雙鶴和井六月為之傻眼,連來自東海的四大龍使和一干海盜們都呆住了。
而身在同一條船上的齊冰兒和服部玉子,也在剎那間都怔住了。
齊冰兒一把拉住了服部玉子,訝道:“傅姐姐,禰怎麼會認得成伯伯?他……”
服部玉子也激動的道:“他是當年救我爹的恩人,少主的師父火神大將,就是成叔叔的結拜兄弟,禰不知道嗎?”
齊冰兒一愣,還沒弄清楚其中的關係,只見鄰舟人影一閃,天刀餘斷情已利用手中的柺杖一撐之力,飛身躍了出去。
此時兩排逆流而航的船隊,越走越近,雙方相距約有四丈之遙,可是在武林高手眼裡,這也是一段不短的距離,絕非輕易能夠超越,就算是以成洛君之能,也不願冒昧的飛躍而過。
可是天刀餘斷情身上還帶傷,雙腿必須撐著柺杖,竟然鼓勇躍出驛舟,不禁讓兩邊船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剎那間,一陣驚叫之聲傳出,眾人只見餘斷情有如脫舷之箭,射了出去,越過了三丈多遠,眼看還差八九尺遠,便可登舟,卻是一口氣接不上來,舊力一失,新力未生,立刻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