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坑zhōng ;yāng的地底,依然不時有秘法陣的光芒閃現,在付出幾十個探路士兵陣亡的代價後,曹軍終於承認這裡大概不適合普通士兵通行,只有地級的強者還能撐得住——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地下還有什麼秘密,畢竟最大的一個東西都飛走了。
“仲德,你到底在找什麼?”李典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們在這見鬼的坑裡轉悠這麼久了,什麼都沒發現。”
“我也不知道在找什麼,但是不找出什麼的話我就是不甘心啊。”程昱回答,“總得有個交代?”
“你就不能老老實實承認自己謀算有誤麼?”
“那隻能是失敗的原因之一!”程昱說著突然停下了腳步,走到一處石塊旁邊。
李典也跟上來,端詳了一下這個東西:“這個……好像是一口石棺的一部分?”
“沒有死人的氣息。”程昱說著,蹲下身去,從石棺的角落裡拿出一個東西,“這個……又是什麼呢?”
“一個……盒子?”李典猜測。
“嗯,一個……好像很有趣的盒子。”程昱擦乾淨盒子外面的泥土,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呵,難道是……曼成,這個東西如果所料不錯的話……”
他抬起頭,滿臉都是興奮的表情:“丟了梓潼城的損失至少能補回一大半啊!”
幾天之後的清晨。
劉備全身裹得嚴嚴實實,抖抖瑟瑟地站在梓潼城邊緣的一處高臺上。
“就這麼定了?”他扭頭問旁邊的人,發現大家都在點頭。
梓潼城不可能一直這麼飛下去,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事實上在劉備成為梓潼最高指揮官的當天下午,費禕就告知了這個訊息:必須在秘法陣失效前降落,不然大家就等著跟城池一起摔下去變肉醬,從眼下這個高度往下掉,就算是關羽也活不成。
但是為了躲避曹軍,梓潼一直飛行在旁人難以到達的崇山峻嶺之中,根本不可能有落腳點,隨著浮空城的繼續飛行,城內氣溫越來越冷,風越來越大,全城軍民倒是有一大半早上都不想起床。直到前天,地面終於略微平坦了一些,於是大家趕緊提出就此降落的問題——再晚兩天,就該摔了……
“我當然知道必須儘快降落了,但總有幾個問題要搞清?”劉備指指雲下的地面,“我們現在是在哪兒?會不會落到曹cāo的控制範圍內,一降落就有幾萬大軍撲過來打我們?”
張松還沒消腫的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不會的……我們現在應該是在涼州境內。”
“涼州?”劉備努力回憶地圖,但是這個地名好像誇張了一點,他不自信地又望向張松,“我說,涼州離梓潼挺遠的?這座城市飛得這麼快嗎?我記得從江州到成都都折騰很久啊?”
“我們抄了近路。”張鬆解釋道,“幾乎是直線前進的。”
“江州到成都難道不是直線嗎?好歹也是翔空船啊。”
這次所有原益州集團的人都搖頭:“真不是直線……如果敢走直線,飛不出三十里就找不到了……”
劉備頓時一身冷汗,看來當初牛爺那艘小船在黑暗裡疾馳還真是超一流的技術啊……
“總之,還請主公早下決斷,是否要在此處降落。”張松再次提醒。
“我們就降落在這個天知道是什麼地方的……涼州某處?”劉備也再次不厭其煩的確認,“我記得你們說過,這一落地,沒有個一年半載的別想再重新飛起來對?換句話說,一旦落地就要做好生根的準備……那麼選擇此處降落的理由到底是?”
“因為快要飛不動了。”張松答,“在大家摔下去之前還是降落的好。”
“……還有更能說服我的理由嗎?”
這次開口的是費禕:“就目前來看,這一帶已經是最適合降落的地方了,再繼續前進,還不知道會去哪裡……如果錯過這裡,我們無法保證之後還能找到其他合適的降落場所。”
“好,雖然聽上去很無奈,我勉強接受……你們還能不能再有點不那麼無奈的理由告訴我?”劉備扭過頭,卻看見一塊木牌,上面寫著“附近有城”四個大字。
舉著牌子的是法正——他被劉備那一拳砸斷了下巴,這幾天腦袋上都纏著紗布,不但沒法說話,連飯都沒法吃,每頓只能喝點粥,臉sè難看得厲害,不過這人居然就像忘記了是誰打他一樣,若無其事的跟大家一起參見新主公,參加各種會議,雖然沒法發言,卻時不時舉起一塊木牌刷存在感,連許攸都不由得感嘆:“這敬業得不要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