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了看榻上的姚氏,咬了咬唇,之後同姜令蕙一同朝著姜二爺叫了聲“爹爹”。
姜二爺本來就不怎麼在意這對女兒,加之這女兒的眉眼有些徐氏的影子,越發是讓姜二爺不喜了。他沉著一張臉,伸手將珠子攤到二人的面前,厲聲問道:“這是誰的?小小年紀就害自己的嫡母,誰教你們的!”
姜二爺突然發怒,幾乎是吼出來的,素來膽小的姜令蕙頓時被嚇哭了,一張小臉刷白刷白的。
姜二爺瞪了一眼,吼道:“不許哭!”
姜令蕙小身子哆嗦了一下,立馬躲到一旁的嬤嬤懷裡,整個人兒顫得不行。
躺在榻上的姚氏看不下去,蹙著眉頭道:“二爺,你小聲點兒,別嚇著孩子了。”
姜二爺這回倒是不聽,他自然知道這幾個孩子覺得這繼母是個好欺負的,一個個都爬到頭頂上來了,他若是再不管管,日後還指不準囂張成什麼樣子了。
姜二爺道:“今日若是你們若是不承認,那便是你們二人一同為之,我倆人都罰!”
姜令蓉一聽,眼神顫了顫,她側過頭看了一眼被嚇到的姜令蕙,正想開口說話,一旁的嚴嬤嬤卻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姜二爺道:“二爺,這……這是奴婢所為,是奴婢偷了二姑娘匣子裡的珠子想害夫人的……”
嚴嬤嬤是姜令蓉身邊伺候的貼身嬤嬤,也是先前跟著徐氏一道進的衛國公府。
嚴嬤嬤顫顫巍巍道:“奴婢見二爺待新夫人這般好,心裡自是為原先的夫人抱不平,又怕……又怕新夫人生了孩子待二姑娘三姑娘不好,所以才出此下策。二爺,二姑娘和三姑娘不過六七歲,只會耍些小孩子性子,又哪裡會想出這種歹毒的法子?二爺您是最明白兩位姑娘的性子了,你說是不是——”
這話還未說話,姜二爺便是一抬腳朝著嚴嬤嬤的心窩踹去。
這一腳踹得狠,直接將人踹得老遠。
屋子裡都是女眷,一個個瞧著自是嚇得不輕,更有膽小得忍不住驚撥出聲,饒是周氏也趕緊護著女兒站在了一旁,省得這姜二爺又發什麼瘋。
姚氏從未見過姜二爺這樣的一面,也被這一幕一怔到了,原是蒼白的小臉更是白了三分。
這回嚴嬤嬤自個兒坦白,可姜二爺還是氣不過,直接讓人將這嚴嬤嬤拖到院子裡打了三十個板子,打完之後不滾是死是活都扔出了衛國公府。
這是二房自己的事兒,周氏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周氏不想女兒見著如此殘忍的一幕,便安撫了姚氏幾句,便領著女兒回了東院。
遠遠的,還能聽到院子裡悽慘的叫聲。
周氏捂著女兒的耳朵,蹙著眉加快了步子。
只是方才那事兒,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是姜令蓉所為。
這姜令蓉原是是個極乖巧的小女娃,未料徐氏這一走,居然會變成這副模樣。這回有嚴嬤嬤替她背黑鍋,日後再弄出什麼事兒來,那可是紙包不住火的。
周氏無奈嘆了一聲。
一個好端端的小姑娘弄成這副模樣,歸根究底還不是徐氏這個孃親害的?
只是——
周氏低頭看著自己這乖乖巧巧的女兒,想著昨日自家夫君同她說得話,對這姜令蓉也是同情不起來的。上回鞦韆那事兒,也是姜令蓉所為。她起初氣不過,只是後來想著女兒沒事兒,這姚氏同她走得近,如今家裡正和和氣氣的,若是再弄出什麼事兒來,這兩房的關係又要鬧僵了。
誰料到,有其母必有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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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姜令菀怨極了陸琮,但是這段日子同陸寶嬋的往來卻沒有間斷過。
連著兩個月她一逮著機會便往榮王府跑,簡直比陸琮在府中的那會兒還要勤快。偏生陸寶嬋同姜令菀投緣,十分喜歡這個圓圓潤潤的粉糰子。陸寶嬋曉得周琳琅和姜令菀二人之間有些不合,可小女娃皆是心思單純,覺得只要一起玩一玩,慢慢的便會成好朋友了,便極力想著法子讓二人和好。
姜令菀興趣缺缺,周琳琅更是端著淑女的架子,言辭淡淡。
這一日陸寶嬋收到了自家哥哥的家書,對著姜令菀抱怨道:“哥哥也真是的,跟平日一樣,連字都不捨得多寫一個。璨璨你說說看,這多寫個字能掉塊肉不成?”
瞧著陸寶嬋氣得腮幫子鼓鼓的,姜令菀倒是有些魂不守舍。她點了點頭附和了一聲兒,雙手交纏著,旁的倒是沒再說什麼了。
周琳琅見姜令菀不開心,遂彎了彎唇對著陸寶嬋道:“琮表哥既然記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