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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怒火已經完全壓制不住,岑時鐵青著臉站起來,&ldo;我得去找她。&rdo;&ldo;算了吧,這麼晚了。&rdo;明櫻不太堅決地阻攔著。&ldo;我得去她學校一趟……不對,得先回趟家和我母親商量一下,這麼縱容她對她不是好事,應該給她找個心理醫生。今晚我們就不再見面了,餘下的事情明天你能來我辦公事辦完手續嗎?&rdo;明櫻乖巧地點頭,&ldo;說得也是,我倒無所謂,萬一真是病可別耽誤了。那股權抵押的一些手續明天還是去辦公室吧,我這就打電話給律師通知他。&rdo;岑時匆匆離開,明櫻關上門。屋裡突然消失了所有聲音,四面牆被日光燈映得煞白。先前被巧妙隱匿在復仇的快意之後的孤獨感瞬間剝落了外殼。越接近結局,越不知來何去何從。由於懼怕白色牆壁給人造成的心理壓力,索性關了燈抱腿屏息靜氣地坐在沙發裡思考,卻突然覺得被這種程度的黑暗包裹著,自己已經因適應而愜意了。習慣黑暗,害怕光亮,是凶兆還是吉兆?腦袋裡沒有預留思考這些的空間。(十一)結局似乎來得有點太快了。就在第二天,明櫻和律師完成了手續準備離開辦公室,岑宛就像顆炮彈一樣衝了進來。不知她從誰那裡得知自己的行蹤,她還有些手段,有那麼一瞬間明櫻甚至懷疑可能最後贏的人不是自己,但她瘋狂的眼神已經表明再沒有人會比她輸得更理所當然。喪失理智的岑宛揪住明櫻的衣襟吼道:&ldo;陰險的狐狸精,在我哥面前,你給我說清楚,否則別怪我立刻撕爛你的臉1&rdo;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被滿臉慍怒的岑時從明櫻身邊架開了。火力頓時轉了向,岑宛踢著哥哥的小腿脛骨罵道:&ldo;你有沒有腦子?站在你面前的是的兩面三刀,陰險毒辣的賤女人,她當著我的面說要把軒轅搶走!你居然當她是個寶!你怎麼只曉得對付我!我才是你親妹妹。&rdo;&ldo;夠了!&rdo;岑時的忍耐力再好也到了極限,&ldo;我不管你夢到還是幻想出什麼事件,你最好給我懂點分寸,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理取鬧只會惹人嘲笑,讓我臉上無光。你已經給明櫻造成很大的傷害和困擾了,現在要麼去看醫生要麼立刻從我面前消失!&rdo;岑宛被這劈頭蓋臉的呵斥鎮住,半晌說不出話來,只是愣在原地用難以接受的眼神盯著岑時。明櫻趁機開門跑出辦公室,岑宛追上來的時間比預計的還快。感到頭髮被扯得生疼,明櫻不但沒有驚慌,反而轉過頭露出詭異的微笑,&ldo;你和我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的,還沒認識到嗎?&rdo;這反常的表情和話語使岑宛又點錯愕,連手上的力度也瞬間減小了。距離太近,突然讓人感到了不對勁。明櫻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岑宛無比熟悉的神情,即使容貌迥異也無法掩蓋的相似令人毛骨悚然。湊近她耳畔,不僅聲音,連耳語的語氣也如出一轍,&ldo;從小到大,每次都讓你得逞,不是因為我軟弱可欺,而是我根本不屑於和你爭搶。明白軒轅的意思嗎?百里家的小姐,從來都只有我一個,任憑你怎麼叫囂!&rdo;須臾間,岑宛感到所有的力氣都從自己身上流逝了。湍急的黑水在眼前翻滾,擋住了對方的容貌。手中拽著的髮絲也輕得喪失了質感。即使在旁人眼裡依然維持著廝打的狀態,但岑宛實際上已經手無縛雞之力,只是微張著嘴半無知覺,瞳孔再急速收緊。趕來的岑時當然沒有發覺她的異樣,只吧她拉開,反手抽了她一耳光。明櫻佯裝驚恐委屈,躲向岑時身後,當著岑時的面交換過一個眼後,從遲遲不上十層的電梯邊離開,退往逃生樓梯的方向。剛穿過兩旁工作區的走廊,身後就爆發出一陣失控的放聲大笑,工作區的員工聞聲紛紛站起來。明櫻一直向前走沒有回頭。走到哪裡,身邊的門就開啟,裡面的人探出頭來,一切像一個長長的慢鏡。世界在走廊盡頭忽然熄滅了光。晚上泡過香薰木桶浴,明櫻用睡袍把自己裹緊,蜷縮在c黃的角落裡翻看seal剛出道時的一些拍立得照片,不看自己,單看溪川,這個女孩子有機靈警惕的眼神,黑色直髮投下的陰影讓原本就清瘦的臉看起來過分的尖。很乾淨的氣質,清新,安靜,但是憂鬱,及時她總在笑,也還是憂鬱。這一點非常像自己無比熟悉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