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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沒有誕生想換一臺iPhone4的念頭。

停止變化,停止新陳代謝,似乎就老的慢一點。

天色漸暗了,七點。許萱收拾好東西,提著包,高跟鞋噠噠噠噠地下樓去。路過李雲飛的辦公室,她聽見裡面有笑聲和嗑瓜子的聲音,也許又準備留在這裡看電視劇吧。週五沒有地方去的人是夠不幸的。孤單寂寞的。

有地方去的人呢?自己?就不是孤單寂寞的?

人生的悲哀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肉眼凡胎,你逃不過。

開啟車門,鑽進駕駛座。扭動鑰匙的瞬間,發動機如常發出轟鳴。如常,如常,許萱這輩子最在乎的兩個自己大概就是它。要維持舒服的常態,就像空調應該維持在23度,哪怕這回是一個限制自己的fortable zone,但是人生髮展到現在,還有什麼比舒服更重要?如果那些燦爛的東西她能得到,那早便得到了。但是沒有。她習慣了看著那些好的,稱讚它們的好,心裡明白自己和那些東西無緣,於是安守本分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索取最好的。布加迪好不好?全手工當然好。Chanel的夏裝好不好?穿過一次就過季卻永遠美麗當然好。私人遊艇漫溯密西西比河好不好?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當然好。

但是不是她的。是別人的。是她曾經非常豔羨、如今爾爾的那些富豪們的生活。而且只是生活的光鮮面,直到自己也開始工作,才明白柴米油鹽的不易。也許真是學生時代不夠努力吧,似乎從來不是一個很認真的學生,大學時代尤甚。後來導師和同學們都感嘆,以她的天資,其實只要再稍加努力,一定可以獲得更大的光輝的成就。她只是笑笑,擺擺手。也許吧 ,也許。但是不能對過去說如果的。而且我對現下一切都很滿意。

我已經無力再掙扎也無心再追求什麼了,讓一切就這樣平靜的保持下去吧。

左轉,沿著小道一路開出去,環裝的小道領著她沿著校園的公路不緊不慢向外走。辦公樓離易銘他們宿舍不遠,未幾開到宿舍樓門口的時候,許萱看見一輛計程車停在那裡,下車的人正是易銘。

什麼都沒想,她卻一直盯著易銘看。迅速的錯身,易銘的身影只能出現在後視鏡裡面。她瞟了一眼左側後視鏡,就看見易銘似乎也在望著這輛車。

下週回來的那個週二,易銘給她發簡訊,說是為了感謝自己的幫助,週末出去的時候順路買了一盒川寧的佛手柑紅茶要送給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合適。許萱回覆她說,我現在就在辦公室,你來吧。

“可是老師。。。我現在在上課呢。。。”“那就一會兒中午12:30停車場見吧。”“好,白色現代是吧?”“你還知道我開什麼車啊,不簡單。”“想知道就能知道。我看見你車鑰匙了。”

所以那天,她看見了自己的車,才會久久凝視吧。這孩子,眼睛好尖。許萱笑了笑,不再回復,指望她好好上呆萌技術宅的課。她不是說,本來就聽不進去嗎?再跟自己發簡訊只怕就什麼都記不得了。本來就不明白的東西,更要努力去掙扎。趁她還這麼年輕,有精力有時間有心氣去上進。有機會去踐行上進的成果。

快到點的時候,許萱準備下樓,心裡盤算起一件事,正在想著找易銘幫忙合不合適。拿著錢包車鑰匙往外走,找易銘應該合適吧,只要她。。。“許萱啊。”左手邊是李雲飛的辦公室,裡面自然傳來的是她的聲音,“嗯?”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大姐頭又要幹什麼?

好不容易把這位大姐頭應付過去,已經是12:35,許萱急急下樓。推開門走到辦公樓後面的停車場。華北的秋高氣爽,正午的陽光略有刺眼,但溫暖非常。她抬眼看去,自己的車旁邊,站著一個人,一米六五的身高,穿著厚實的紅黑格子襯衣,卡其色鉛筆褲,黑色帆布鞋,陽光下利落的短髮好像是栗色的,帶著一副□□鏡。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拿著一個金燦燦的盒子。整個身體靠在一邊的護欄上,右腿撐直而左腿屈起,踩在護欄的水泥座子上。

那□□鏡是雷朋經典款,正經是她臉上最加分的部分。表面鍍了水銀的鏡片讓人看不透她表情,若是不笑,此刻易銘看上去和黑社會老大沒差別。她天生下撇的嘴角有一種高傲和冷酷在裡面。不笑真是很兇。

但是此刻她看見了自己,微微一笑,在秋日陽光照耀下好燦爛漂亮。

☆、海水與火焰—鍾穎 I

我遇見她,是在邁阿密,是章晏的朋友介紹的。好像拐了很多彎一樣。章晏在前一年萬聖節的時候在道具商店遇見了她的朋友。章晏和那個女孩兒相談甚歡,覺得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