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見盒內是一隻毛茸茸的蜘蛛,這蜘蛛足有半個巴掌那麼大,藍盈盈的顏色,混體通透,似乎連內臟都可以看得清楚。
袁九笑笑問:“怎麼樣,很漂亮吧。”
楚墨抬起眼眸,望了一眼滿臉興奮的袁九笑,淡淡地將目光收回,別過頭去。
袁九笑一把抓住楚墨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冷笑著說道:“墨兒把手放進去,袁某想看看是蜘蛛毒還是你更毒。”
楚墨冷哼一聲,唇邊逸出嘲弄的笑意。
袁九笑為楚墨那罕有的笑顏略一失神,隨即淡然道:“墨兒要是害怕,就讓那個送飯的小兄弟替你先試試好了。”
哐啷一聲,飯菜都掉到了地上,莫小四嚇得跪倒在地,不住顫抖。
楚墨冷冷地瞪視了袁九笑片刻後,慢慢舉起左手將食指伸入盒中。指端的一下銳痛讓楚墨眉頭微蹙,隨後便是一陣酥麻跟輕癢。
片刻間,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條藍色的冰線正循著楚墨手腕上的血管一路向上臂蔓延,袁九笑看著楚墨潤如白玉的手臂上泛起的藍線,不禁目放異彩,抓住楚墨的手臂,擄起袖子向上看去,但藍線在走到手肘上方三寸後便停了下來。
楚墨感覺到盒子內的蜘蛛似乎鬆了口,將手拿出,只見盒子裡的蜘蛛已然八爪齊收,翻身死在盒中。
袁九笑看著盒中被毒死的蜘蛛,目中閃過詭異的神采,平靜地收起盒子,點頭,“果然還是我的墨兒更毒一籌。”
轉身看到地上灑掉的飯菜和仍然跪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莫小四後,袁九笑又說道:“一會讓這小兄弟給你重新送來飯菜,墨兒休息吧,袁某改日再來看你。”
言罷轉身離去,在莫小四跟著走出去後,鐵門又重新落鎖。
待牢房裡再次恢復一片死寂後,楚墨**著倒在床上,右手緊緊抓著被毒蜘蛛咬過的左臂,混身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奇癢伴著蟻嗜般的劇痛順著左手的蔓延至全身,周身的經絡更是如同寸寸碎裂一般的撕扯著楚墨的痛覺神經。
在楚墨躺在床上痛苦的不住**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莫小四端著新做的飯菜來到牢門外,透過窗子看到在床上不住顫抖的楚墨後,驚道:“小姐,你怎麼了?”
楚墨聽到莫小四的聲音,勉強穩住僵硬的身體,讓自己不要抖得那麼明顯,啞聲說:“你把飯菜放下,走吧。”
莫小四聽著楚墨孱弱無力的聲音,看著她纖弱的身形隱隱顫抖著彷彿隱忍著巨大的痛苦,不禁哭出聲,“對不起,對不起!小姐,都是為了我,你才會被脅迫。”
楚墨強忍著周身不斷錘擊著她神經的痛楚,搖頭道:“即使沒有你,他也會強迫我那麼做,你快走吧。”
眼見楚墨現在說話都那麼吃力,莫小四心知自己在此於事無補,反倒攪擾楚墨的心神,唯有抽噎著將飯菜放在暗格中,悄悄轉身離去。
楚墨聽到莫小四遠去的腳步聲消失之後,再也忍不住低吟出聲,輾轉間昏迷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才醒過來,但沒有多久又被這入骨的疼癢折磨的昏了過去,如此渾渾噩噩地,不知醒了幾回後,終於不再發作。當楚墨完全清醒過來,向莫小四詢問時間時,才知道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
七天後,袁九笑又來了,這次他帶的是一條只有筷子般粗細的小蛇,通體赤紅如血,泛著詭異的光澤。
被蛇咬過的楚墨,臉上閃過一抹奇異的紅暈後,瞬即恢復如常。袁九笑看著楚墨那仍寒若冰霜的麗顏,眉間隱隱翻湧的怒雲最後冷凝成眼底的凌銳。
直到袁九笑離去,楚墨才慘哼出聲,渾身如同置於煉爐,灼燒火燎的劇痛。即使楚墨常年修習火屬性的火系法術,比起普通人要更能忍受得住炎熱,但這種仿若能把骨髓燒乾的灼痛,卻也讓楚墨疼得幾度昏死過去。牙齦和嘴唇更因隱忍劇痛,而被楚墨咬得傷痕累累。
當楚墨不知過了多久再次清醒過來時,看到的是守在門外無比擔憂的莫小四。
看到楚墨醒過來,莫小四驚喜地低聲道:“小姐,你醒啦?”
楚墨虛弱地點點頭,“幾天了?”
莫小四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已經過去五天了,這次似乎比上回毒發的時間要長。”
“無礙的。”楚墨搖搖頭,“現在不是送飯的時間吧,你怎麼又來這裡了?”
“恩,現在是半夜,他們都睡了,不會知道我偷偷地來看小姐的。”莫小四嘿嘿笑著,隨後低下頭思索了片刻後,抬起小臉看著楚墨,好似有話要說,又不知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