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
她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猛然想到一種可能,蔣珍珠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道:“難不成你早就知道了?!”
安若不置可否。
蔣珍珠卻分明從她至始至終平靜無波的臉上看到了。
是的,她早就知道了。
蔣珍珠的臉色霎時間變得又黑又青,頓生有一種看熱鬧不成反被打臉的難堪感,與此同時,又夾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她低低的暴喝道:“你知道了你還喝?!”
銀牙看不慣這個女人對自家小姐這副不敬的模樣,攥著拳憤憤道:“那你既然早就知道了又為何不提醒我們!”
如果她早點確定那杯花茶裡面被曹心敏動了手腳,她鐵定無論說什麼也要代替自家小姐喝下。
然剛一說完銀牙就知道自己衝動了。
她方才都想要殺自家小姐了,又怎可能提醒她們,這個女人和曹家那個女人本質上根本沒什麼不同。
果不其然,聞言,蔣珍珠冷冷一笑,反唇相譏道。
“我為什麼要提醒?在戰場上,如果自己沒有能力,什麼都要靠別人來提醒,靠別人去救,你早就死一千遍一萬遍了。”
她十歲跟著父親上戰場,十三歲就能獨當一面。
雖然在及笄之前她還是沒能像爹爹和將軍一樣身經百戰、殺敵無數,但至少每一次她都是靠自己成功活下來的。
“不要以為光靠著將軍就能安穩的度過一世,我告訴你寧鳶,將軍是個做大事的人,他不可能永遠只守在你一個人身邊,沒有了將軍,你什麼都不是!”
拋開蔣珍珠思想上的偏見不說,其實安若是很欣賞她這型別的女子的。
每一個為家國流過血刃過敵的人都值得尊敬。
何況還是這個時代的女性。
“你喜歡凌燁?”
蔣珍珠瞳孔驟然一縮,卻沒有否認,極其乾脆的承認了。
“是!”
安若微微一笑,眉眼間雖柔弱卻不失大氣。
“我雖不能同你一樣上陣殺敵,也沒有你那樣健康的體魄,當不了和凌燁並肩作戰的巾幗女子,但是我可以試著成為他身後最堅實的後盾,為他解決後顧之憂。”
蔣珍珠神情默了默,沒多久臉上閃過一抹倔強,她仍是固執己見。
“我還是那句話,你根本配不上他!”
在她心中,像將軍那樣威風凜凜又俊逸非凡的人,就是配皇家最尊貴的公主也綽綽有餘。
可若是換成眼前這個家世地位比她還不顯,又沒有驚世之才和傾城容顏的女人,顯然將軍總是虧了。
一瞧她就哪哪都不得勁兒。
安若自是十分清楚這副軀殼先天條件不怎樣,但那又怎樣呢?
“配得上也好,配不上也罷,只要凌燁他願意娶我,我就嫁。”
“何況我想,這也不關蔣姑娘你的事吧。”
安若只是平淡的敘述事實而已。
“小姐,您跟她廢話這麼多幹什麼,這人油鹽不進,還喜歡多管閒事,哼,反正她再怎麼倒貼再怎麼多管閒事,咱們將軍啊就是不喜歡她。”
銀牙毫不客氣道。
“呵,就她?還想對咱們將軍的事指手畫腳?簡直笑掉人的大牙!”
“你!”蔣珍珠頓時瞪圓了一雙大眼,殺意四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