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我愛你，並不是只愛你表現出來的好的一面，我是愛你的每一面。”

何況，初次見面，他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求親那次，他更是嚇得她當夜回去就病了三天。

最嚴重的那一次，他差點害她屍沉湖底，他不好的一面不是早就在她面前表露過了嗎？

想到此處，安若小小地咬了他一口。

等瞥到凌燁棕眸中的一抹暗沉的琥珀色時，她趕緊溜了出來。

當然，凌燁可不認為自己在安若面前表現出來的種種是不好的一面，在他心裡，那都是他愛她的表現。

凌燁每每遇上安若的事情就毫無任何道理可言，而遇上別人的事情他就矛盾得開始擔心他在安若心目中的形象。

真是偏執得厲害。

差點又挑起火，安若乖巧的待在凌燁懷中不動了，凌燁緩了緩粗重的呼吸，別急，明晚便是洞房花燭夜了。

待氣息徹底穩下來後，凌燁忽地低了嗓音。

“還有孩子的事情，鳶兒，我只是不想讓你難過也不想讓你恨我。”

是的，關於謝芷萱的事情遠不止他早知道她沒死的事實。

凌燁在京都有暗探，幾乎是他和謝芷萱的賜婚聖旨一出來，他就知道了，而不是今日在正堂上趙靖珠拿出那道聖旨之後他才知道。

他也的確向皇帝遞了摺子。

凌燁用一生無子向皇帝換取了寧鳶的性命和兩人的婚事。

威震四方、位高權重的鎮國大將軍竟甘願許下一生無子的承諾就為了一個女人的性命和婚事。

這是多大的誘惑啊。

而且很顯然是一筆穩賺不賠的交易，當朝皇帝當然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聞言，安若原本清澈乾淨的杏眸，一下子就朦朧了，滾燙灼人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一顆接著一顆滑落了下來。

凌燁瞬間慌了，他以為安若是在他的氣，氣他居然沒經過她同意就無情地剝奪走了她當母親的權利。

都氣哭了。

他怕她生氣，怕她恨他，但更怕她哭。

“鳶兒別哭，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自私，你打我好了，都是我不好。”

可和她的性命與兩人的婚事相比較起來，凌燁更寧願他一生都沒有孩子。

儘管他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寧鳶她身子有恙到根本無法孕育子嗣的地步。

安若哭得更厲害了。

她就騙了他這一次，她知道子嗣對於古人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可她那時竟為了自己的私心騙了他。

她心裡不是沒有愧疚的。

可更令她驚痛的是，他居然用一生無子的條件來換取她的性命和婚事。

多麼沉重的條件，沉重到她根本承擔不起。

看著安若雙眸哭得通紅，眼淚嘩啦啦不停落下，胸膛不斷起伏的小模樣，凌燁當即心痛得要命。

他手忙腳亂地趕緊用手去擦，卻擦了又現，彷彿源源不斷似的。

凌燁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最終只好俯身一一吮去她臉上的淚珠子，滾燙灼人的溫度直燙到了他的心臟處。

“別哭了，鳶兒，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那雙幽深的棕眸中含著抹痛意，凌燁粗獷英俊的俊臉上滿是心疼，他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