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風景忽地一變,原來是心法運轉成功,自己所見已是那金偶所見。
這就是分魂煉體心法威能強大之處,那分魂與本體的視線是可以轉換的,此刻原承天已可藉助金偶的雙目瞧清四周情形了。
原承天放眼瞧去,只見四周白茫茫一片,實不知身處何地?四周物事非雲非霧,也不知是怎樣的世界。
好在原承天玄承深厚之極,一瞧便知,此為冥界特有之物,名叫陰沌,當初與葉驚海姬憐舞初次會面,就是在這陰沌之中。
這小冥界因靈氣充足,故而此間陰沌亦與冥界陰沌大不相同。那陰沌並非生靈,卻自有靈慧,可吞噬冥界萬物,所過之處,萬物不生。這陰沌就好似天地之初的混沌,假以時日,等這陰沌越發強大,自然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原承天當初在冥界初遇陰沌時,因境界低微,自然是無計可施,唯有依仗姬憐舞之能,方才勉強得出陰沌。此刻修為與當初相比,可謂一天一地了,怎的金偶怎難以逃出陰沌?
更何況金偶身側,又有神識在身的公子我與姬氏太虛弟子姬秋池,集三人之力,難不成也尋不出路來?
原承天細細辯來,很快發現,這小冥界的陰沌果然與當初所遇不同,便是在陰沌體內,亦是法則千變,被困在陰沌中的三修實難測知法則變化,故而也就無計可施了。
而原承天細探良久,一時間也尋不出逃生的辦法來,看來小冥界的陰沌得界中靈氣之助,比冥界陰沌強大了許多。若想自內而外逃生,因受法則所限,幾乎絕無可能,只有從陰沌之外想辦法了。
當初與任太真約定的時間只有一柱香罷了,但這一柱香的時間,只怕連趕到陰沌身側都來不及了。
饒是如此,原承天心中不亂,此番非得動用五界天地卷不可了。
遂將天地殘卷自袖中取出,向空中一抖,此卷展開,也不過數丈方圓罷了,但原承天用手一指,那四周數萬裡界域中所有物事,皆在此卷之中。
原來此捲到包羅萬有,並非僅僅可以困住修士而已,若僅以為天地殘卷只能用來鬥法,可就小瞧了此寶了。
如今五卷已收得三卷,這天地殘卷的威能可就更加強大了,殘卷展開,將數萬裡生靈物事罩在卷中,只算是牛刀小試。
原承天略略瞧了一瞧,知道陰沌尚未被罩在卷中,也不著急,將身一縱,亦在卷中,左足向前一跨,就從卷首到了卷尾。
別小瞧這一跨,因這天地卷已囊括數萬裡,因此這一步就是數萬裡。僅以遁速而言,此卷威能之強,遠在世間所有空間法寶之上,這也是原承天不敢輕易動用的緣故了。
就算是大羅金仙,瞧見此寶,只怕也要動心。
等跨到卷尾之後,原承天再將此卷復又收起展開,如此三番,身子已在十萬裡開外,但所花時間不過數息罷了。
等到第四次展開天地殘卷時,只見卷中有一團白茫茫的物事,瞧來只有拳頭大小,其實已體積或有數萬裡之廣,此物便是陰沌了。
原承天心中一喜,既然已將陰沌收在卷中,這陰沌就算自成一體,豈不是任由他操縱?
正想拍開陰沌,放那金偶三修出來,不想空中忽的伸來一隻大手,在那陰沌上輕輕一按,原承天施加在陰沌上的法力,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原承天見此神通,亦是心驚,若他強行動用天地殘卷之力,固然可以拍開陰沌,可這隻大手分明是冥界大能之士示警了,且瞧這大手的去向,也只朝著陰沌而去,並不著襲向自己,故而那大能之士似乎未見敵意。
原承天機變靈慧,天下無雙,就從這大手輕按混沌的舉動,瞧出許多資訊來,他向空中揖手為禮,問道:“敢問是何方高人,若有法旨,還請明示在下。”
那大手復向原承天抓來,原承天本能的就想施法自保,哪知耳邊卻傳來一聲輕柔的聲音來:“承天,不可。”
原承天聽到此音,全身熱血如沸,如此綸音,若非九琉又能是誰?那九瓏怎的也在這小冥界之中。
既有九瓏示意,原承天也不掙扎,任由那大手抓來。此手將原承天輕輕託在掌中,果然不著有絲毫敵意。
那大手一探一伸,就不知去了多少裡,視這冥界時空如同無物,原承天心中嘆道:“怎的這世間大能,如此之多。”
面前乍暗復明,那大手將原承天輕輕放下,原承天落下地來,身處之地,乃是一座小小的院落,院中只植了一株白梅,生得橫斜肆意,自有動人之處。
原承天身在此院中時,只覺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