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露出深思的神情來,道:“這倒是奇了,從不曾聽說北原散修之中,有什麼厲害的人物。莫非是其中有清流暗藏,可北原散修雖與清流走得近,清流卻未必是肯管閒事的。”
白麵男子道:“便是清流之中,也不見得有這樣的高手。是了,鄭兄與秋仙子滿面春風,想來事情辦得頗為順利了。”
男子笑道:“我與秋仙子所去的地方,乃是南土散仙會議事之地,就藉著參選著領袖的名頭,斬了七八名修士,那些散修不知就理,還要我與秋仙子比個高低,於是我二人一路鬥到這裡。想那南土散修,定還眼巴巴的等在那裡。”
此言說罷,諸修皆笑,諸修笑罷,金卓二人想起自家辦事不利,不免有些鬱鬱不樂。
秋仙子道:“兩位兄臺何必自責,我天一神宮初次參與此事,難免經驗不足,大不了日後找補便是。”
白麵男子道:“本神宮好不容易名列仙族,正該努力表現,免得讓那諸大仙族小瞧了。哪知我與卓兄卻遇到棘手人物,著實是運氣不佳。”
秋仙子與男子又勸了幾回,金卓二人這才神色稍緩。
就聽秋仙子道:“此次去誅殺散修大能,惹來煞氣不少。不如先去那洗煞池去走一遭再說,否則難免會對日後修行不利。”
諸修皆道:“秋仙子之言最善。”
四人就合在一起,迤邐向遠處遁去,那金卓二人本來擔心原承天追來,此刻既有同伴趕到,反倒盼著原承天出現了,也好立報此仇。只是靈識探了無數回,哪裡有原承天的影子,看來對手遁速不及,也就知趣返回了。
原承天既見四人合在一處,又聽到洗煞池的名字,更不會露面了,就以域字真言藏身,一路緊緊追來。
這一路上,又遇到兩批修士,共是六人,與那四人合在一處,從對方話中可知,這六名修士中,有一名是楊氏修士,一名元氏修士,其他四名修士,皆是天一神宮弟子。
原承天暗忖道:“天一神宮剛剛名列仙族,自然要盡力表現,而既有楊元二氏弟子在內,看來十大仙族個個脫不了干係。是了,別瞧仙族為了仙會名次爭個不休,卻是休慼與共,皆視天下散修為大敵,遇此事怎能不盡力?”
雖然其中並無蘇氏修士,可蘇氏既為昊天仙修領袖,又是十大仙族之首,又怎能置身事外?
眼瞧十大仙族已然聯手,要誅盡天下散修中的大能之士,原承天心中怎能不急?表面上瞧來,仙族誅殺散修大能之士,或可暫時消餌仙亂之危,可是卻與天下散修勢成水火了。雙方日後爭鬥只會越來越激烈,又怎是昊天仙修界之福?
可是在此局面上,又該如何能息爭止紛,免去無數殺伐,原承天心中哪有主意?
又行了三千餘里,路上又遇到數名修士,大多數都是喜氣洋洋,亦有兩三人垂頭喪氣,看來是與金卓二人一樣,辦事不太順利了。
原承天屈指算來,這一行十餘名仙族弟子,就算每名修士只殺了三名散修,那也是三十餘條性命來。
散修修行本就極其不易,如今一下就被誅殺三十餘名極道之士,可謂是元氣大傷,剩下的散修雖眾,卻是無人領頭,看來只好作鳥獸散了。可這樁血仇,則是人人記在心中,怎能輕易抹殺。
這時諸修來到一座山前,那山峰甚是靈秀,景色極佳。山中隱隱可見一座莊院,雖是雲氣繚繞,倒也偶現真容。
諸修皆拍手笑道:“總算是趕到了。”齊齊住了腳,不敢輕易上前,亦不敢大聲喧譁,人人靜立在山前等候。
過了片刻,從山中飛出兩名金袍修士,一見諸修就含笑揖手道:“洗煞池重地,不可擅入,諸位道友若有手牌,還請取來一觀。”
諸修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塊竹牌來,兩名金袍修士一一驗過了,面上笑意更濃,一名金袍修士笑道:“諸修道友皆是殺氣滿身,看來所立功勞不小,我昊天清平世界,全仗諸位道友維持。”
一邊說著話,一邊就引著諸修往山中遁去,原承天見兩名金袍修士服色,果然就是蘇氏弟子,心中不禁長長太息。他雖知這山中必有蘇氏大能之士鎮守,可一心想瞧瞧那洗煞池究竟為何物,又怎能臨陣而逃?只是行動起來更加謹慎罷了。
他在空中一步步行來,身子已進入山中,忽見山峰西面掠來兩道青虹,這兩道青虹徑直進入那山中的宅院,立時惹出四名金袍修士飛到空中。
兩道青虹停了下來,赫然是元華商與蘇師正二人,蘇師正哈哈大笑道:“諸位不要慌。”
四名金袍修士見是蘇元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