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天分的。
幼時商珞時時會將我管得很細緻,我若想忙中偷些閒,學著說些無傷大雅的小謊就是必然的了。
只是那時的我甚沒出息,常常會在商珞的注視下,將話說得斷斷續續,顛三倒四,一不留神的說漏了嘴,最終還是伏了法。然而熟能生巧,現下的我終於成了大道,一派淡然的將謊扯得自然流利,直視著沐易,一絲羞愧都沒。
沐易似是恍然的看了我一眼,露出幾分自責,“近日師尊授課,我心思皆在這件事上了,忘了對你的承諾,實在對不住。”
我大度的揮了回衣袖,“無礙,師兄此時能想起便好了,我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
沐易唇角上掛著的微笑幾不可查的僵硬一會,片刻又恢復正常,善解人意的對陌淺道,“上神,我先前應了小茶同她一起去趟藏書閣,方才又見上神與小茶相談甚歡,怕阻了上神與小茶的交談,上神若是願意,可能與我們同走一遭?”
沐易作為墨玥首席的弟子,一身仙力怕是早已不在陌淺之下,僅是因為輩分上陌淺高出許多,沐易才會對陌淺懷有幾分的尊敬。
我們這一點小動作,陌淺若是說完全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她身處高位許多年,便應該知道什麼人的臺可以拆,什麼人的不可以。
陌淺斂了眼中的不悅,縱然高傲依舊,但對比起對我的態度已是好了太多,“不用了,我另有他事要處理。”
沐易掃我一眼,我立馬會意道,“上神,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了。”
得了陌淺一聲似是冷哼般的回應,我跟在沐易後頭,暗笑著離開書院。
藏書閣其實臨著書院,且因為今日本就來得早,在藏書閣中略待一會也並無大礙。陌淺仍在附近,這謊還是得圓一圓的。
我快步幾下走到沐易身側,含了笑道,“多謝師兄今日的解圍,不然我定然會被上神好好訓一遭的。”
沐易的表情似是有些無奈,“你又惹著陌淺上神了?此次是為了什麼?”
“她想知道的,我收了人家的封口費不能說。”我不甚在意的說道,徑直進了藏書閣。
“關於月惜仙子的?”
“唔……正是,你也知道她們的事,我夾在中間無辜的很,被陌淺上神逼問得緊了,有些失了耐心,不留神說了句衝撞的話,她就怒了。”我知曉沐易是個不愛說人閒話的,故而對他說起話來也就沒了拘束,有什麼說什麼,犯不著遮遮掩掩。
一路上到四樓,我的目光頓在掛於正對樓梯口牆上的一副畫卷。上次我獨身過來四層,這裡掛著不少畫,故而究竟哪副封印著檮杌的本尊我尚沒能弄清楚。
但我著眼所見的這副畫與其他的畫似有略有些不同。空白的紙上唯留下幾條筆力蒼勁的線條,墨色中隱隱滲著一絲血紅光澤,纏連成一間合攏的牢籠,“師兄,那個可就是封印檮杌之處?”
沐易淺笑道,“自然是,我記著你先前說想要同它說說話?”自書架擇了一卷經書執於手中,“朝著畫卷喚它幾聲,它就會醒了,記著不要惹惱了它,少同它提封印的事。”
我站在原處思索一會,乾笑著側了身將沐易讓到前面,“呵呵……師兄玩笑了,我先前只是同陌淺上神說的搪塞之語,哪會真去打擾檮杌。”
“你怕檮杌?”沐易自書中抬眼看我,眼中的笑意含了幾分莫名的意味。
“算是……實際上,大型的妖獸我都不怎麼看好。”我俯身坐在安置於書架旁的座椅上,回答得甚是輕鬆,這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縱然我膽小一點,也算不得可恥的。
“蟒蛇呢?”
“恩,最不看好了。”
“那……我似是得告知你一件事了。”沐易的語調有些異樣,我隱隱的感知到一股不祥的預感,“你可記得山下竹林旁的那汪湖泊?”
“……”
“那裡居了條萬年蟒。”
“……”
陌璘山上果真處處有危機。
此後回了書院,我還一直心心念念想著那條巨蟒,不能安生。
與巨蟒居於一座山上是個什麼滋味,那得自己體會一番才能明白,我打算著在院子周圍多佈下幾層陣法,聊以安慰自己。
我這邊正憂慮著,沐易體諒我也就沒上來打擾我,後到的萬漠軒坐於我前面的位置上,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擔憂抄書的事?”
我長長的嘆息一句,“非也。”
“同你說件事,你認真點聽著。”萬漠軒敲了敲我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