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志復國,到頭來始終銷聲匿跡,從未舉事過,難道他們自己也知道此事?”
諸葛小花道:“慕容博和他的兩個兒子,現在還不知道。慕容博之父慕容誠,四十三年前查清此事,一時復國之誓,成萬念俱灰,遂遁入少琳寺空門。”
鐵手道:“少琳寺?不知他如今是哪一字輩哪一位高僧?”
諸葛小花搖頭道:“唉...老夫上次與他相會,他不但認不出老夫是誰,連他自己是誰,做過哪些事,都記不清了。如今他身在少琳寺藏經閣,作一個無名無姓,無輩無分的掃地僧。”
冷血道:“可惜了。慕容家歷代傳人武功出眾,若是由這一脈太祖子孫當皇帝,保境安民,當不在話下。怪不得聖上會嚮慕容許仙提及立太祖子孫為嗣的事。”
追命驚道:“不是吧,冷師弟你的意思是,慕容那小子,將來要做咱們的聖上?!不對啊,若論武功,慕容許仙的兄長慕容復更高數籌,聖上怎的不把慕容復叫來京城一敘?”
無情道:“崔師弟,冷師弟,國家大事,不能只逞匹夫之勇。如今強敵環視,朝廷若想在短時間內拉平國力差距,你們說,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追命和冷血沉默,鐵手也若有所思,過了一會,三人恍然大悟。
無情道:“慕容許仙自小時候起,便是生而知之者。諸多詩詞曲賦,信口拈來。不過,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些詞賦風格迥異,絕非一人所作。若是這些嘴上的功夫倒還罷了,他還改進燒酒,以砂石製出琉璃,只此兩樣,便為慕容家每年新進白銀數百萬兩。至於近年慕容許仙並無驚人之舉,則被旁人猜測為謙以自保、迴避先前鋒芒。故此江湖傳言,惜花公子乃人間謫仙。依我看,仙人貶落凡塵則未必,夢中得授天機,秘而不宣,則猶未可知。”
諸葛小花道:“不錯,此言正合聖上思量。如今國力不振,若是能和慕容家開誠佈公,立慕容許仙為太子,既能每年為國庫新增數百萬進項,又能使他無後顧之憂,將所知天機一一道出。如此一來,何愁大宋國力不盛?”
無情道:“世叔,崖餘有一事請教,”
諸葛小花道:“何事?但說無妨。”
無情問道:“林仲虎從金國出使回來,說金國皇帝長得像太祖,使聖上有立太祖子孫為嗣的想法?這件事請,是不是世叔你在穿針引線?”
諸葛小花道:“這...老夫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無情道:“原來如此。可世叔想過沒有,我先父當年何嘗不是太子?結果是如何收場的?還有我養父一家,又是如何被滅門的?一朝具是諂媚構陷之徒,縱有幾樣天機,也會被這昏君奸臣瓜分了去!用作歌舞昇平,用作聲色犬馬!想重振國力,痴心妄想!”
無情提起聲音重重地說道,諸葛小花搖搖頭,嘆著氣:“崖餘,你...唉――”
眾人默不作聲,無情語氣緩和,道:“今日許仙對答昏君的問話,以孝道回應擇太子之準,昏君很高興。由此可見,昏君仍對許仙有所顧慮。自古在帝位面前,兄弟骨肉尚且相殘,何況一遠房之親?想要開誠佈公,沒有那麼容易。世叔,你把許仙叫過來,是不是昏君的意思?想透過我,知道許仙究竟在想什麼,是不是?”
諸葛小花道:“是。江山社稷,天下興亡,不可草率。慕容許仙為人如何,必須要辨別忠奸。”
無情道:“辨別忠奸?昏君自己身不正,還妄想正人?”
見無情叫了那麼多聲昏君,鐵手忍不住了,勸道:“你別這麼說,世叔也是為了天下蒼生,不得不謹慎一些。今日許仙前來,你從他心裡看到了什麼?”
無情道:“我什麼都沒看到。實話告訴你們,許仙的斗轉星移大有長進,今天我從慕容許仙心裡看到的,都是雙兒正在在想的。”
諸葛小花輕撫長鬚,道:“相傳斗轉星移練到最高境界,連天上的群星都能擊落,成神仙之體。轉嫁他人思路,引為心靈屏障,好一招斗轉星移。”
無情道:“世叔,你讓許仙做太子,其實是害了他。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在外而安。許仙在外奔走,還有機會發揮他的才能。若是呆在近畿重地,則形同困龍,一生難有作為。”
諸葛小花撫著鬍鬚道:“這...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無情道:“崖餘言盡於此,望世叔思量。”
無情轉著機關椅退出密室,鐵手、冷血、追命三人則各有所思,亦告辭一聲退出,留下諸葛小花在室內苦思計較。
無情心道:世叔陷入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