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武三通,而是傾心於陸展元。後來武三通與李莫愁聯手,在陸展元的婚禮上搗亂,不料婚禮上一位大理天龍寺的高僧出手鎮住二人,要他們衝著他的面子,保新夫婦十年平安。
十年光陰,有人努力成才,威名遠揚;有人碌碌無為,安於享樂。江南得四大名捕維護,不少武林世家子弟,見有高階保鏢在側,以為高枕無憂,皆不思進取,疏於練武,把祖傳絕技都荒廢了,陸家兄弟亦是如此。
陸立鼎心道:我兄嫂都過世三年了,按理說這筆恩怨,應該一筆勾銷,這魔頭怎地還尋上門來...難道她就不怕四大名捕麼,唉,我糊塗啊,武功練了,是自己的東西,指望別人來幫,遠水解不了近渴,等六扇門來報仇,自個屍體說不定早寒了...早知今日,我這十年就該把祖傳的武功練好...一、二、三...九,九個掌印,不對啊,我家連同家丁婢女,一共才八個人,怎麼會是九個?
陸立鼎不知李莫愁已有求死之念,但他以為李莫愁因愛生恨,即使嫂嫂亡故了,也要遷怒於何沅君的屍體。陸立鼎正想著,女兒陸無雙驚慌失措地跑回來,告知何沅君屍體被人挖走盜去的事情,於是先入為主的陸立鼎,更認定李莫愁心狠手辣。
陸立鼎問女兒道:“是不是一個道姑乾的?”陸無雙道:“不是,是一個老頭。我和表姐們看他瘋瘋癲癲的,十分有趣,本想和他一起玩。誰知那老頭跑去大嬸的墳前,將大嬸的墓給挖了。”陸立鼎聽了女兒描述,心道:瘋子?原來如此,那此人定是李莫愁派來掘大嫂墓的。那道姑不肯髒了自己的手,所以假借瘋子之手。
陸立鼎不知,女兒口中的瘋老頭,其實是武三通。武三通失了愛女,行為舉止癲狂,終日活在愛女的幻象中。陸立鼎琢磨應對之法時,家丁來報外面有客人。陸立鼎道:“什麼客人?說清楚些!”那家丁名喚阿根,是一少年,經主人喝斥,登時醒悟,詳細描述了客人。
陸立鼎心道:一個娘們,還帶著兩個孩子...不是道姑,那就不是李莫愁了。
陸立鼎接見了對方,方知這婦人是武三通的髮妻武三娘。武三通戀女成狂,又去掘人墳墓,武三娘自知理虧,遂尾隨在丈夫後面,特來相助。武三娘攜來的兩個兒子,九歲大左右,大的叫武敦儒,小的叫武修文。眾人敘話到一半,李莫愁的大徒弟洪凌波來拜門。洪凌波道:“反正你們都活不過明日了,不如自己抹了脖子,省得我師父動手。”
陸立鼎見對方不過是一女童,顧及身份,沒有出手;其妻子陸二孃則無此忌,上前試探古墓派的功夫。洪凌波功力淺薄,以古墓派的輕功避實就虛,趁陸二孃不備,射了兩枚冰魄銀針,陸立鼎在一旁早有防備,替妻子接下這兩枚銀針。洪凌波微微冷笑,縱身躍上屋簷離去。陸二孃道:“小丫頭功力尚淺,不過輕功了得,看來古墓派的功夫,多半厲害在身法上。”陸立鼎點頭附和道:“不錯。人家進來印手掌,咱們卻半點沒發覺,原來是腳上功夫好,手上功夫卻未必。”陸立鼎心稍微寬些,武三娘喝道:“針有毒,速速放下!”陸立鼎一看自己的手指,竟腫大起來,絲毫知覺都無,大駭之下,忙放下銀針。
武三娘從衣袖上用劍割下一截衣帶,將陸立鼎的手臂纏住,又給他服了一粒藥丸,之後用劍尖點破他兩手指指尖,放出毒血。武三娘道:“幸好陸二爺沒有拿太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陸立鼎道:“竟如此劇毒無比!我一時不察,險些喪命,多謝閣下相救。”武三娘忙稱不敢,並把武三通盜走何沅君的事坦白了,同時讓大武小武磕頭認錯。
陸立鼎心道:如今大敵當前,多一份助力是一份...
陸立鼎道:“不知者無罪,尊夫心志失常,非有心之過。料想尊夫愛女非常,不會折損了我嫂嫂的遺體,總比落在李莫愁那魔頭手裡好多了。”陸立鼎心道:如此算來,那第九個掌印,到底是什麼意思?陸立鼎皺眉沉思。武三娘暗道慚愧,特別是那句“尊夫愛女非常”,差點讓她無地自容。武三娘暗中觀看陸立鼎神色,見他一味苦思對策,方才放下心來。
天色漸晚,陸立鼎看夕陽西下,平靜的夜色緩緩降臨,一顆忐忑的心,越發不安地劇烈跳動。陸立鼎回到內屋,取了些東西交給孩子們,鄭重地吩咐了幾句,開了暗道,偷偷送走。剛說完話,屋外飄來一輕柔的歌聲,相隔甚遠,聽到眾人耳中,卻極為清晰,是兩句反覆的歌詞:“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每唱一遍,唱的人就近一些,待唱到第三遍,門庭的大門門閂喀拉兩聲斷裂,一美貌道姑推門而入。
陸立鼎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