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道:“拖延時間,足夠了吧。記憶抹去了,封眠咒印的痕跡也快消失。你要遮掩的地方,都已處理好。現在,能否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
姬無夜頸脖後面,一個暗淡的光團飛開,原先密佈在脊椎上的淤青血管,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是月神在抹去記憶後,又抹去封眠咒印。
月神心道:“這個角度,他是如何看到我的這個動作?莫非...”
徐福的身影,背對著她,站在門口。
月神道:“此事幹系重大,恐被人偷聽。不如雲中君掩好門,我再開口。”
徐福道:“好,好,好。”第二個“好”字吐出,一陣疾風颳來,木門如被人手牽動,慢悠悠地合上了。徐福的身影分毫未動,仍是背對著她。
月神道:“雲中君,何不面對面說話?”
徐福道:“面對面?月神大人說笑了,這天底下,誰不知你這雙眼睛的厲害?徐福自有自知之明,自問還不能直視月神大人。不過,為表現誠意,我可以信你一次。”
徐福的身影,緩緩轉了過來,現出那張熟悉的、狡詐莫測的瘦黃面容。
爾虞我詐,月神立刻出手。一隻光團狀的眼睛,轉瞬即逝,擊中徐福的身影,其身影和所立之處,冰屑紛飛,房間的一角形成冰藍世界。
月神道:“分明是幻影,雲中君,這就是你的誠意?”
徐福乾渴地笑道:“呵呵呵,太陰真火,果然厲害。不知和我的三昧真火相比如何?”
鋪天蓋地的高溫,從背後近處急猛襲來,月神心道:“不可能,他是何時站得離我那麼近,我卻沒有發覺?!”大驚失色,倉促應戰,細細的腰肢輕輕一扭,一偏一轉身,勉力以一個下風的招架姿勢,擊出一掌迎敵。
徐福心道:“好深的功力。她施展月之眼十天,又用了一次巫舞,而我施手偷襲,大佔上風,卻只是打成平手...”寒焰與熾焰對抗,氣勁對拼,氣浪四溢。
月神冷漠地看著徐福,殺機畢現,徐福心中一跳,心道:“不好!”寒焰與熾焰對抗,氣勁對拼,氣浪四溢下,徐福用以掩住身形的濃郁雲霧,被吹淡不少。
與月神戰,必須想辦法迴避她看穿未來的能力。徐福知道月神接觸時間的媒質是月光,故而徐福用濃郁的雲霧遮掩、折射月光,以此迴避月神的能力。
雲霧一淡,徐福慌忙向後跳開,月神豈容他來去自如?平手?那是徐福的錯覺。有錯覺,總要付出代價。掌影一番,月神一下子“長出”十八隻手,每隻手都冒著凜冽地寒氣,全方位封死徐福的逃路,轟擊而下。
徐福心道:“梵我如一?沒想到她的功力,不僅煉出了法身,且法身和自我已經合一...可這不是太陰真火,這分明是玄冥神水!巫祖玄冥的模樣。”
玄冥,巨獸,全身骨刺,操縱水屬性元力。看出是玄冥,當知這十八隻手根本是假的,按尋常的應敵之法,拆招或是躲閃,都會被萬千骨刺洞穿得體無完膚。
徐福雙手冒出滾滾綠霧,綠霧呈火苗狀,擋在跟前。十八隻手一接近,變成無數個骨刺,密集覆蓋過來。不可思議地一幕出現了,看上去骨刺們威力無比,一觸及那詭異綠霧,竟如萬物凋零,一根根的脆裂成粉末。寒氣在消退,綠焰燃得更旺。
月神道:“這是...毒焰?!”慌忙收手,可毒氣防不慎防,她的玉臂前肘,綠霧和寒氣交替出現,連連運功,總算用太陰真火的寒氣封住了綠霧,但這隻手臂暫時不能運用。
月神心道:“什麼火,竟能與太陰真火抗衡!”
徐福道:“這是大地毒焰。”
月神道:“好你個雲中君,那位大人讓你煉藥,你卻暗中制――毒!”
徐福道:“醫和毒,本不分家。我練成這大地毒焰,不過是煉藥之後,將剩餘的藥渣廢物利用。”
月神道:“論信任,諸位長老之中,那位大人最相信的就是你,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徐福道:“你在謀劃什麼,我就在謀劃什麼。玄冥神水,是湘君和湘夫人合力才能施展的招數。沒想到,除蚩尤後人外,有人能獨力施展此術,且還讓我看到了更高境界。怪不得,你能跳巫舞――對骨骼活動節奏要求極為精準的儀式。”
徐福道:“月神大人,不必再拖延時間,我知道你在用太陰真火驅毒。你放心運功,我不會再出手。”
月神哪裡信他,一邊戒備,一邊加緊運功驅毒。
徐福道:“有件事,我沒告訴你。那位大人已經察覺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