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望向他處。聶小倩鬼語吹在慕容許仙耳邊:仙哥哥,有道是溫柔鄉英雄冢,燕青有李師師相伴,斷無出山相助於哥哥的可能。哥哥欲得良將,成就大事,當不拘於小節。且這小倩見這燕青和李師師,發於情,止於禮,無有彼此氣息,可謂只託知己不託終生。如此一來,燕青一心醉與武道,又有何不可?
慕容許仙閉上眼睛,一聲長嘆...
燕青:“不知慕容兄為何長嘆?”
慕容許仙:小倩竟斷言我收不得燕青,且看我一番說辭,若是收得燕青,在提醒他勿練此功。
慕容許仙:“我嘆三尺劍鋒,救得自己救得知己,卻難救天下人...區區匹夫之勇,何足道哉?若論排兵佈陣,行軍置營,我不如梁山眾位仁人義士多矣。”
燕青:“慕容兄此言過謙。戰場廝殺,江湖較技,雖各有所長,也有共同之處。武功蓋世,亦有助於兵家相爭,如霸王項羽,掃平暴秦;又如江東孫策,立鼎三國。慕容兄身負絕學,若是醉臥疆場,無慮技不如人,旦愁無有對手,何必作此傷感之嘆?”
慕容許仙:“我剛從京師出來,見那昏君不理朝政、大興土木,又見那守軍疏於訓練、擅離職守;還見那滿洲親王過江,增添歲幣,刺探軍情。可大宋滿朝文武,內殘外忍,為供滿洲親王取**宣樂,四處強奪江南良女...我眼見朝綱不振,軍備不整,心憂這江南太平,不剩得幾許時日。”
燕青:“此些事小乙亦有耳聞,可如之奈何?”
慕容許仙:“眼下急需猛將良臣,以重振大宋。恰好那昏君賣位鬻爵,而我頗有家資,欲使金銀推磨,買通關節,獲取開府建軍之格。可我才疏學淺,若是得小乙哥這般梁山義士相助,練得一軍,於開封府遙相呼應,這江南可保無憂了。”
燕青:“承蒙慕容公子看得起,小乙又如何不想報國安民?只可恨那趙家昏君,接連做出殘害忠良之事。當初宋哥哥應招安之請,北戰韃子,南征方臘,我等一干兄弟,出生入死,捐軀赴義,卻不及昏君身旁的奸臣,幾句讒言,賜下毒酒。又如後來那嶽元帥,幾乎收得漢人全境,卻功敗垂成,被害於風波亭。慕容兄,請恕小乙私憤,這趙家的狗,實在是做不得。”
慕容許仙:“小乙哥可是慮在下於朝堂上週旋不得?”
燕青:“小乙非是慮慕容兄做不得,而是認為此舉思慮不周。”
慕容許仙:“願聞其詳。”
燕青:“慕容兄且聽我道來。”
燕青回憶著說起宋江殉忠後的事。原來,倖存的梁山好漢,隨李俊出海,始佔得一小國自立。後聞神州危難,又聞臺海鄭家襲滿洲其後,於是眾好漢一合計,全數遷軍北上,助那臺海鄭家攻取滿洲。不料鄭家表面上急於國難,實則為一己之私,攻取滿洲不成,與歸途上暗害了李俊,卻詐稱急病暴斃。鄭家一面故作痛惜狀,一面欲招降眾好漢以吞併兵馬,眾好漢心疑不從,鄭家就翻臉,揮軍突然截殺......
燕青:“可恨那臺海鄭家,韃虜尚未逐,先自相殘殺。我等逃得性命,於岸上質問,他鄭家反說道,這萬里碧海,只行得王師,不遊得賊寇!”
燕青躬身一拜:“慕容兄,非是小乙信不過你,那昏君,如何扶得起來?些許錢財,如何能添堵這一朝奸臣。勾心鬥角,終非成大事之道,咱們漢人雖多,終抱不成團,小乙心灰意冷,餘生只願與知己一道,了此殘生,別無他志,還請慕容兄見諒。後會有期,告辭。”
慕容許仙:唉,真被小倩言中了,我怎麼沒有王八之氣一散,良臣猛將跪拜稱主公呢...罷了,今天不成,還有他日。梁山好漢還有在朝任官的,到時憑藉他們之間的結義之情,還有再收這燕青的機會。
燕青扶李師師回車內,然後趕著馬兒,徐徐離去。行得遠了,李師師問燕青道:“小乙哥,漢家不齊心,奸臣持朝政,這些都不是藉口,慕容家是江南第一家,真要鬥上一鬥,江南一地,難有與其相爭者。我知你已動心,慕容公子又是做大事的人,何不拜慕容公子為主公?”
燕青停下馬車,坦然道:“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錯,師師,我是已心動,可兵危戰險,誰也料不準。一旦有了戰事,少則數月,多則數年,恐我都無法與你相見,陪在你身邊。我...我實在是捨不得你啊。”
李師師頹然道:“沒想到,我還是犯了紅顏禍水之命...”
燕青忙牽起李師師的手,道:“師師,這不干你的事,慕容公子說的對,是我自己不爭氣。”
李師師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