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若是他在……就好了!”青謹幽幽道,莫名地想起數月前她也是這樣將自己關在殿內不出,最後,是那個紫衣翩然,風華不可一世的男子毫不猶豫地闖進殿內,還給了他們一個完好如初的明媚女子。
但如今,卻沒有人敢硬闖出去,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殿內這人,與彼時那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大相徑庭。
抬腳進殿的鐘懷仁,聽到青慎這一聲無奈地自言自語,腳步頓了頓,而後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赫連成,聲音沉重:“出事了!”
赫連成看著鍾懷仁沉重的面色,又看一眼緊閉的殿門,面色一變:“怎麼?”
“聖華按捺不住了!”鍾懷仁聲音清冷,微微蹙眉,使得眉宇間淺淺的褶皺如輕蕩的漣漪。
殿門“吱呀”一聲開啟了,走出裡面女子單薄的身影來。城戰系統
所有人,又喜又憂地望了過去。
她已身著一身明黃色龍袍盛裝出來,寬大的龍袍之上,五爪金龍威風凜凜地掃視四方,單薄的身姿被籠罩在龍袍之下,卻散發著獨屬於帝王的肅穆與威儀,頭頂的皇冠玉旒之下,淡淡的陰影投落,令人看不清她的容顏和神色,只看得見她微薄的紅唇輕啟,聲音平靜清冷:“請鍾愛卿召集文武百官,朕要早朝!”
“早……朝?”青謹看了看正中午的日光,雖不強烈,但也足以讓人清晰地辨認出具體時辰,霞了呷嘴巴,“師……師姐,你是不是剛睡醒?”
鍾懷仁卻是在一愣之後正了神色,微微躬身:“微臣遵旨!”
赫連成看著盛裝以待的玉瀟然,日光照耀下,她身影單薄卻挺拔,面色沉重,舉手投足間皆可見天家威儀,他的唇邊漸漸噙起一抹欣慰卻又無奈的苦笑。
赫連湛抽噎的面色看著龍袍玉冠的姐姐,嘴巴一張一合了許久,終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呆呆地看著。
北牧出現了建國以來史無前例的事情,但是,好像自他們的女皇登基以來,史無前例的事情發生了許多,所以人們也只在詫異之後紛紛沉寂下去,各路的官道上,只有聽聞早朝鳴鐘聲而匆匆趕往皇宮的文武百官,沒有人敢怠慢。
不同往日的宣乾殿上,發生了三件不同往日的大事:
其一,宋世涵託人送來一封請辭的奏摺,明言身老意弱難當大人,愧於左相這個百官之首的高位,要求告老還鄉歸故里。
摺子拿在飛凰帝手中,眾人皆為宋世涵捏了一把冷汗,偷偷看向高位上神色未明的皇上,心中不禁猜測,宋相的女兒剛因宮廷之事身死,宋相就急不可耐地上了請辭的摺子,這不明擺著表達自己對自己女兒無辜丟了性命之事而不滿嗎,如此當眾當眾與皇上作對而讓之下不來臺的行為,那與找死無異。
然,御座之上的飛凰帝在寂靜無聲的大殿中沉吟了許久,最終將摺子“啪”地一聲合上,聲音毫無起伏:“準!”
其二,趙宗申跪在殿外負荊請罪,為他昨日他癲狂無禮的言行請罪。
一干大臣擦亮眼睛,等著看這新晉的女帝是如何處理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年輕將領,是包庇還是貶職,最終飛凰帝只在殿上朗聲道:“趙宗申言行癲狂無禮,殿外罰以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其三,邊關探子來報,聖華與北牧的兩國交界處,聖華邊關大將以北牧邊關將士辱罵自己軍隊為由,要求北牧邊關統領聞達出面道歉,聞達立刻八百里加急上書送往永寧,請聖上示下。
玉瀟然聽完大臣們的稟告,正襟危坐:“各位愛卿,有何高見?”
大臣們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執己見:
“啟稟皇上,微臣認為這是聖華無故滋事,不必理會!”
“啟稟皇上,微臣認為,既然聖華說了,那便必是我北牧真的有人辱罵人家了,不過一句道歉,換來兩國平安,何樂而不為!”
“這哪是道歉,分明是忍辱偷生!”
“你們草原莽漢懂什麼,這叫小不忍則亂大謀!”
“呸,我北牧泱泱大國,生出來的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他聖華一個個水養大的小白臉們,怎能對這些人卑躬屈膝!”
“匹夫之勇!”
“懦夫之舉!”
“……”
“夠了!”上方一聲冷冽的女聲縈繞在大殿,立刻讓四下七嘴八舌的人住了聲,玉瀟然冷聲道,“一個個給朕說,但是,無論你們持何種意見,那勢必給朕個方法來,若是說道歉,那就要說怎麼道,才能既讓兩國維持平和